時間一分一秒的進行著,兩個隔離的手術室裡的手術刀在不停的飛舞,田忠義此刻真的什麼也不想了,因為他要給她一個完美的眼球。
兩個小時後,田忠義的右眼球被順利的取出了,借著麻醉針的藥效還沒有消退,同時在他的眼眶裡安上了一隻假眼球,他的右眼被一個橡皮套罩住了。等到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他沒有感覺到身體的某個部位不舒服,只是覺得頭部脹痛脹痛的。
王彬醫生看他醒過來就急著向他匯報好訊息:這一次的手術非常的成功,眼球移植也相當的順利,終於可以長長的嘆一口氣了,你都不曉得我的壓力有多大,說句實話,我為了你們的這個手術整整半個月睡眠時間都不超過四個小時。
田忠義嘴唇動了動,不敢張大嘴,就小聲的說:感謝你對我們的救命之恩,我田忠義永生不忘,這次秋萍的眼睛能夠恢復,我不想在說感激的話,等到時候我定會好好報答的,你一定要替我保密。
放心好了,除了北京幾位專家在場,就剩下我一個人知道了。我們給你們使用的也都是國外先進的藥物,如果沒有太大的變化,我估計時間不會太長,有一個星期就足夠拆線了,秋萍在手術的過程也很配合,手術之所以如此順利,完全是你們的造化。這會兒秋萍還在睡覺
他恩了一聲,不想在說什麼,王林告訴他的足以讓他知道一切結果。他發現自己真的如專家所說的手術之後不能隨便亂動,他剛才動彈了一下,果真嘗到了厲害,半個身子都是麻木疼痛,連自己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緊緊的咬著牙齒忍受著甜蜜的痛苦。到現在他對他自己的這個偉大決定仍舊沒有絲毫的動搖過,把眼球獻給秋萍他覺得無怨無悔,他能想像出秋萍恢復視力後的快樂心情,她又能無拘無束的和同學們歡樂的嬉戲玩耍了,只要她能高興,他做什麼也都不在乎。
開始他沒有去看秋萍,他害怕秋萍見到他會觸控他的眼睛所以也就沒有去,接下來的幾個晚上,他都會溜進秋萍的病房看她熟睡的樣子,看她變化的表情,他能感覺得到,她是高興的,因為,是自己的直覺告訴他的。
一週的時間眨眼間就過去了。田忠義躺在床上,可他的心是在秋萍身上,廠子裡邊,在慈善總會上面。他總是覺得在慈善事業上花費的時間太少,等到出院以後一定要儘可能拿出多的時間來彌補。
在第八天來臨的時候,他的眼睛算是徹底的&ldo;解放&rdo;了。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會是怎樣,拿鏡子的手一直在顫抖,他心裡驀然升出一種悲壯,壯著膽子才總算是看清了自己的真實面貌。乍一看去,絕對看不出任何破綻,安上去的那隻假眼球只是充當了一個美觀者的角色。他在心裡由衷的感謝,不由的大發感慨,如今的科學是在不停的進步,不停的發展,他回憶起當年的母親只因一隻眼睛患上了結膜炎沒地方治療就白白的瞎掉了,如果母親能夠活到今天,就今天的手術而言,絕對是一個稱不上手術的手術,他在為母親感到惋惜的同時,又在慶幸自己的幸運。
王彬問他:怎麼樣,眼皮還能適應嗎?這是國外最新研製的一種眼球,沒有任何的副作用,而且任何人都分辨不出真假。
田忠義樂觀的回答:誰不相信科學誰就是愚昧無知,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說出去,誰人能知。&rdo;他想到了要出去透透氣,老是憋在病房裡一定能憋出病來的。他在醫院的附近轉悠了一大圈,給秋萍買回了一大堆營養滋補品,還為她請回來一個玉觀音,當他重新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發現了了一個男人拉著一個小女孩的手哭著喊著好象是要找誰討回個公道。他像發現裡新大陸一樣,在做短暫的沉默之後,有一種想要知道他們哭泣的原因,他總是對某些事情感興趣,雖然他還不知道原因,但是他的心已經傾向於他們,甚至開始同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