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靜認真的說:你很守時,我爸爸今天一定會很高興的。
田忠義搓著乾裂的手說:你的父親今天是不可能高興的,因為他不只是你這一個孩子,其他的人呢怎麼不到場哩!
別急嗎,等一會兒就會來的,你想喝些什麼,來點鐵觀音嗎?
隨便,就白開水吧!
片刻,門鈴響了。
田忠義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是田欣進來了,他的手裡拎著兩瓶子洋酒,他想莫非又要故技重演。他先打起了招呼:田書記,咱們真的是有緣又一次碰面了,方便的是否能透漏一下今天到場的人數?
田欣脫了裘皮大衣,在田忠義的對面坐下來,壓低嗓子說:不必請很多人,房間的容量很有限,有這份情就足夠了,用不著大操大辦,能請到你這個重量級的人物就ok了,實話告訴你吧,今天總共就是咱們三個人。
田靜倒上了茶水,挨著哥哥田欣坐下。
到此刻,田忠義才真正意識到,他們兩個人又在設計一個陷阱讓自己往裡跳。雖然不能馬上確定他們邀請自己的用意,或許他們已經改邪歸正,也或許一點也沒有變化,可是無論如何,他們兩個人,自己孓身一人是不能大意的,只可智取,不能強攻,萬不得已就拼上自己的這條老命運,不過那總是不明知的也是最後的殺手鐧。他沉思著,握著茶杯,望著杯子裡懸浮的葉子,聞到一股濃鬱的清香味,忍不住呷了一小口,高聲長嘆:真是上等的好茶啊!
田欣瞥了他一眼,不屑的說:這是最普通的茶葉,田廠長可謂江寧首富,難道連個茶葉也捨不得買嗎,讓人聽了簡直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田忠義轉動著杯子,反譏道:只有無聊的人才會做愚蠢的事情,這種不上檔次的茶葉,我是不會喝的但經常用它清洗茶葉浴,看你們如此熱情,我怎好意思潑涼水。我所說的&l;好茶&r;二字你不會不知道它的含義吧!
田靜牽動著嘴角,似笑非笑的說:田廠長可真會說風涼話,上次讓我摔壞了玫瑰花不說,還讓我白白的被罰五十塊人民幣,真是佩服你的能力。
那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你若是知道城市的衛生,就不會招惹麻煩了,今天我來這裡還特地把你的那盆玫瑰花也帶來了,它就在我的車上,等會兒你下去跟我一塊去拿好了,要知道世間萬物都是有靈性的,你不能虐待你身邊的任何東西,遲早會遭報應的。
田欣有些看不慣他的這種囂張的氣焰,捋起襯衫的袖子,在做準備工作。
田廠長,你是不是去學校找過我的孩子了?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今天咱們把話擺在桌面上,好好的來探討探討。
田忠義猶豫了片刻,說道:我是你父親的忘年交,只是想幫他圓臨終前的遺憾,你爸爸在臨走的時候還沒有看見過自己的孫子長得什麼模樣,這是他的失敗,也是他的悲哀,我的出發點是好的,請不要誤會,你們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畢竟誰家養個孩子都是不容易的。
田欣不客氣的說:我們和父親之間的事情,不用你這個外人來插手。他人既然已經走了,人走如燈滅,你們之間的關係也該做個了斷了,希望以後你放明白點。
那我要是強硬插手呢?
田靜說:你可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吃飽了撐的。
田欣補充道:如果你不聽,那麼來年的今天就是你的一週年祭日,到時候我會給你送錢的。
那我不是白白撿了一個兒子嗎?田忠義冷笑兩聲說:我活得清清白白,不敢用你帶著血腥的髒錢,我怕用了將會毀掉我一生積來的清白。
田欣咬著牙,兇巴巴的說:我是好心,你卻當成驢肝肺,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選擇另外一條讓你走向天堂的路,你放心,我會安排的很好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