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只聽得身後隆隆聲不斷,嗖嗖之聲不絕,玉玲瓏忽然啊了一聲,再聽到幾聲炸響,又聽到臥鍾臣的聲音道:“玉玲瓏你休想破陣。”
那石陣發動之後身下之地劇烈抖動,戒心原已受了重傷,哪能再經受得住這般震盪,立時昏死過去。
第二十六節
昏迷了不知有多久,痛醒過來,覺得似是被一個人背在身上,他只看到他的灰色袍子和黑色的長髮,就微弱地道:“臥大哥……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那人果然是臥鍾臣,此刻正揹著他在峽谷中急奔,大聲道:“你不會死的,小兄弟,等到了虎峽,我師父會救你的。” 戒心道:“可我三哥……”話未說完,又昏過去。
再醒過來時,胸前又燒又痛,感覺自己睡在一張床上,迷迷糊糊中好象有一個人正在給他口中喂水,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旁邊說道:“這孩子是野狼谷的貴客,你們需小心侍奉。”他聲音雖輕緩低沉,但言語間凜然有一股威嚴,房間裡好象還有其他人,應諾了一聲,他尚有些神志不清,一個勁地說胡說:“三哥,三哥……解藥,解藥……”那個聲音又在他身邊說:“孩子,你放心睡吧,他不會有事的。”他的聲音透著慈愛和關切,戒心困極了,便沉沉地睡過去。
他夢見了他的三哥,他拚命地朝三哥招手,可他竟看不到他,他又看見桃紅花在桃樹底下等他,他朝她大喊,嗓子卻啞了,怎麼也喊不出聲來,他急得直跺腳,想到他這一生最牽掛的兩個人此刻都不理他了,不禁悲從心生,放聲大哭起來,哭得胸口一痛,就醒來了。
他睜開眼,看見一個錦衣男人坐在床邊,他不是臥大哥,他自見到臥鍾臣那刻起,以為世上最美的男子便是臥大哥了,可此刻坐在他身邊的這個衣飾華麗的男人比臥大哥還要俊美三分,臥大哥的美中有一種清雅飄逸的神韻,此人看著比臥大哥年齡稍長,卻有另一種超然世外的神采,一道濃眉、一雙深目,長眉長鬚、寬袍大袖,他的眼睛正看著戒心,眼神裡有一些關切,又似乎有一些憂傷和冷漠。
戒心不知身處何地,想坐起來,渾身卻無一絲一毫的力氣,只得躺下,用眼睛向四周瞅了瞅,才看見原來是在一間華屋內,他自幼與三哥在寺院長大,吃的是粗飯,穿的是布衣,哪見過這麼些玉器寶貝,室內好多陳設他從未見過,也叫不上名字,有一個硃紅色的圓桌上放著個晶瑩剔透的玉的東西,從裡面嫋嫋升出些煙霧來,嗅到鼻子裡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他摸了摸身上,蓋的被子也都是絲綢緞面的,握在手裡滑滑的,他心中想:“這是誰家呢,一定是在哪個財主家吧。”
他的胸口已經不象以前那樣燒痛了,雖還是痛,倒也能夠忍受。只覺得胸口時時透著一絲絲的涼意,用手摸了摸,原來傷處已經被裹了繃帶,那涼絲絲的東西一定是一些活血散瘀的療傷藥。
他一抬頭,又是一陣頭暈目眩,那錦衣男人道:“不要動,你重傷未愈,還要好好休養一陣子,多虧了你還修習過‘摩羅心經’裡的內功心法,不然神仙也難救你,這‘摩羅心經’修行時若無武功高你十數倍的人在旁導引護持,極易走火入魔,你能小有所成,看來張嘯天的功力與十六年前相比已精進了許多,他應該不至於遭那女人的暗算。”他說的那女人自然指的是玉玲瓏了,他似乎極不情願提到她,眉宇間露出厭惡之色。
戒心想說:“什麼摩羅心經?我可不曾學過。”忽然想起戒痴讓他從小練的那本舊書上確有心經二字,便忍住了沒有再說,他還想說:“助我練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