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信看看信封,驚訝地說:“咦?是我孃的信。”說著慌忙開啟信封,取出便箋看了起來,信中寫道:
一直沒有你的訊息,我想你一定還好。我身體很好,幹活很利索,你不要擔心。我託阿力給你寫信,是因為有一件事必須得告訴你,酒田加賀屋的小夜小姐去世了……
阿信頓時臉色大變。
小夜小姐是得了肺炎死的。加代小姐又去向不明,大家心裡多麼難過啊……
看完信,阿信來到多香面前低頭懇求:“那是對我有大恩的人家。去世的小姐就是我去幫傭時照料的孩子,她是在我的背上長大的。我現在去看他們,雖然毫無用處,可是一想到老太太和太太的心情……要是我不去看望一下她們的話,心裡總覺得難受。”
多香沉默不語。阿信又說:“我知道這樣太任性了,可是……”
多香默默地拿出鈔票,問:“這些夠嗎?”
阿信感激地說:“謝謝您,我一定會還給您的。”
多香微微一笑:“這個你就不必放在心上了。你一直努力工作到現在,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師傅……”
“你待個五六天也沒有關係,不要著急回來,那樣心裡會難受的。”
阿信心中百感交集。
多香問道:“你還會回來的吧?”
阿信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多香苦笑了一下,說:“我還沒有教給你做髮型的手藝呢!要是你就這麼走了,我會後悔的。”她又從衣櫃裡取出一身和服和腰帶,說:“穿著這個去吧,這件衣服我穿已經太豔麗了。”
阿信低著頭,說不出什麼話來,淚水模糊了她的眼睛。
來到酒田,阿信滿心懷戀地佇立在加賀屋的後門口,一時間竟鼓不起勇氣走進去。
剛巧美乃走了出來,阿信嚇了一跳。美乃吃了一驚:“阿信?這不是阿信嗎?”
阿信默默地看著美乃,美乃的眼中泛起了淚花。
來到房間裡,阿信在佛龕前合十默禱,然後退到末座。
邦子說道:“難得你來看我們。小夜這孩子是你一手撫養大的,你能來,她該有多麼高興啊。”
阿信歉疚地說:“您好意給我張羅的婚事,讓我給弄糟了,連累您也丟了面子。我這樣走了,真覺得沒臉再跨進這兒的門檻……”
“過去的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你還沒有忘了我們,能來看我們就夠了……”說著,邦子一陣心酸,忍住淚水說,“你現在住在哪兒呢?聽阿力說,你瞞著你爹去東京學做頭髮的手藝了?”
“是的。老太太過去經常教導我,女人也應該學會自立,這句話我一直銘記在心。”
“阿信要做髮型師嗎?要想學好這門手藝,可不是容易的事啊……不過你有這個毅力。”
“我現在學的是日本髮型,不知道以後會變成什麼樣。不過這是我已經決定的路,無論如何我都會堅持下去的。”
美乃忍不住問道:“阿信,你在東京,有沒有聽到加代的訊息?”
阿信心中一痛。美乃又問:“你真的不知道加代那個男人的情況嗎?你什麼都沒有聽說過嗎?”
邦子止住美乃:“別說了,難道你還沒對加代死心嗎?”
美乃說:“可是小夜已經走了,要是加代再不回來,加賀屋……”
邦子說:“離家出走的女兒沒有資格繼承加賀屋。就算她回來了,我也不會讓她進這個門的!”
美乃痛苦地掩面而泣。邦子說:“我只當加代已經死了。”
美乃突然叫道:“阿信……你回來吧!你留在這裡吧!”
邦子吃了一驚。美乃又說:“阿信和加代、小夜一樣,都是在這裡長大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