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在樊長水的安排下,麻家的兩個家丁在離他們不遠處開始竊竊私語。
一個說:““這豬籠子裡就算裝滿金條,也不至於三十幾個人看撒,也不知道這些重慶人究竟是精明還是膽怯。”
一個說:“亂講,人家不是怕有閃失,是要聽那個大廳裡坐的把頭的命令撒,那把頭這樣吩咐了,他們敢隨便亂走動?”
………
這些議論都是“偷偷”說的,但,重慶人恰好可以聽清楚。
聽到這些議論,他們中間就難免有人這樣想:“是呀,一大幫人看一個要死的人,還怕出問題,王金山也太謹慎了,這點事,其實二個人做就足夠了……”
這時,他們身後的配院裡有人罵道:“你個饞嘴的,板鴨是要上席的,你偷吃了,上席就不夠了。”
原來是有嘴饞的家丁偷吃廚房的板鴨,被大廚子給追了回來,熱騰騰的板鴨味道就隨之散發出來。
“嘎”的一聲,座位上有人狠狠咬了一口蘋果,大口咀嚼起來。
可板鴨的味道卻在想象中越加鮮美。
這時,樊長水笑吟吟地出現。
他說:“大家這樣坐著要等好久,就先到廚房隨便吃些東西,填填肚子嘛,從重慶趕路過來,肯定會餓的嘛!”
有人嘴硬,說:“老子扛得住,又不是沒得吃過那些東西。”
樊長水笑著說:“不是說大爺們沒得吃過,是整夜地趕路,又是船,又是山路,辛苦得很嘛,就算是來這裡打架,那也得到吃飽了好動手嘛!”
那人嘴還硬:“老子說不去就不去,你羅嗦啥子嘛。”
但這時,開始出現不同意見。
“幾個人去吃點東西,輪著看一下,也不是不可以撒,這麼多人,去幾個,能出啥問題?”
爭論隨著升級。
大家漸漸開始互相指責、抱怨。
終於有人認為,自己沒有必要聽誰的命令,只管先填飽肚子,於是挺起身,自己到廚房去尋食物。
而有的說,要去後院解手,顯然也不甘心傻瓜似的坐著等。
吃到東西的很快出來,詳細敘述自己吃到美食的滋味,以此顯示這個便宜佔得實在大。
於是,就有人再進去吃,出來後重新做敘述,惹得更多人禁不住去吃。
一個去了,回來,沒問題。
二個去了,回來,沒有問題。
五個去了,沒有回。
這時,三十個人來來往往,穿行於大院和配院,頻繁流動中,就算是最精明的羊倌,也一時無法統計好人數。
當然,不乏有高度警惕心的人,隱約覺得不對,到配院去檢視。
可檢視的人碰到了去解手的人,眉飛色舞地向他敘述,麻家的茅房,男女混用,有大樂子。
檢視的人見有人回來,警惕心就鬆懈了一半,加之“色”這一關,實在太具誘惑,想入非非之下,另一半警惕也拋在腦後,乾脆不去廚房去茅房,看看究竟有啥子樂子,果然聽到漂亮的小姑娘和大嬸子的悄悄話,真是有趣得緊……
……
還不到一個時辰,坐在第一排桌子的兩個意志最堅定的忽然發現,來來回回來來回回,自己人好象越來越少。
忙回頭細數,二十八個居然都沒有回來
奇怪自己一直保持著高度警覺,怎麼會出這麼大的疏漏呢,這樣一想,才感到腦袋發沉不說,思維也變得極為遲鈍。
“壞了!茶水給人下了藥。”
兩個人不由都打個冷戰,互相對望,意識似乎恢復些,站起來要大喊
忽然,他們後腰頂上了一件硬邦邦的東西。
“別動,我不太會用洋人的玩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