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群體活動將她排除在外。
因為她是異類。
五月的最後一個星期五,顧念最後一個離開實驗室。
小組作業沒有人和她一組,她選擇花更多時間獨立完成。
揉揉眼睛,顧念拖著步子走到實驗室門口。低頭刷卡,感應區亮起紅燈。
門沒開。
顧念蹙眉,湊近些又刷,還是紅的。
她手動輸入密碼,卻被提示密碼錯誤。
很明顯,實驗室更新了出入密令,可沒有人告訴她。
顧念開啟手機,聯絡人列表裡置頂的是林森。
這一刻,她尤為想念。
顧念放棄開門,平靜的退回到實驗室的辦公室。
室內空調強勁,顧念坐在避風的角落裡,揹包隨手放在腿側。
林森剛下班,才回到公寓就接到顧唸的影片。
他坐在沙發上,解開襯衫頂端的扣子。
影片接通,顧念屈膝縮在角落裡,背景陌生,並不在家中。
「星星?」
顧念一見到他,瞬間紅了眼圈。好多情緒不斷在心室撞擊,猶如困獸,尋不到出口。
林森看到,眉毛挽著,神情嚴肅而著急。
「遇到不開心了?」
顧念敲了螢幕一下,眼底晶瑩。
「害怕嗎?」林森觀察鏡頭,見顧念身上還穿著白大褂,推測出她應該還在實驗室。
顧念敲了兩下。
「我現在唱歌給你聽,好嗎?」
顧唸的情緒正劇烈波動,她不願意說,林森便不逼她。
發洩為先,林森寧願她哭出來,而非憋在心裡。
他會的歌不多,想了想唱了首和軍營有關的。
「當你的秀髮拂過我的鋼木倉……」
林森的聲音,經由擴音器,細緻末梢的傳到顧念心裡。
他聲音緩緩,節奏不快。興許是喊了一天口號,嗓子有些啞。
溫暖而醇厚的聲音傳進耳道,心裡帶著尖利邊緣的情緒被平復了。他專注的看過來,顧念甚至在他眼中看到自己。
那歌聲在安靜的房間裡迴響,帶著治癒的力量。
顧念埋頭在膝間,緊繃著的神經有所放鬆。
她並不是完全被隔離在人群之外,小小螢幕中的人,正為她著急為她擔憂。
張去非剛從外地回來,想起辦公室還放這份檔案,便在研究所門口下車。
她剛走兩步,一位留著短髮的女士,從打著雙閃的車上下來。
「請問,你認識顧念嗎?」
張去非急急忙忙衝進實驗室,開門時力氣過大,門板拍在牆上。
她朝裡一看,正好看見顧念紅著眼圈坐在角落,她抬頭看著她,展露出前所未有的脆弱。
「卡給我。」張去非伸手,扶顧念起來,自顧自從她脖子上取下門禁卡。
一刷,失效。
「昨天通知大家統去二次錄入,你不知道?」
問過,她這才想起來,昨天顧念幫她去取土壤樣本,不在所裡。
更深層次的原因,也並不難猜,大家故意沒告訴她。
「走吧。」張去非突然心裡很亂,甚至不知道要怎麼安慰顧念。
她們倆一前一後往大門走,說不出的疏離。
走出去,顧念依舊低著頭,她突然聽見有人叫她。
抬頭一看,是紅雁!
「阿姨!」
紅雁過來什麼都沒問,而是先握住了顧唸的手,抱了抱她。
這個動作透出親暱,更是讓顧念鼻酸。
「走吧。」紅雁朝張去非點點頭,為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