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遙星:「哦,我還以為你們人魚是苗苗的時候就已經開竅了。」
她明顯是話裡有話,好像暗指宣流還是有不清不楚的早戀情節一樣。
宣流把頭一歪,無所謂這樓層口人來人往的客流,蹭在申遙星的胳膊,靜電都要給她蹭出來。
「沒人喜歡我。」
宣流淒淒艾艾地嘆了口氣,看著跟祁荔擁抱的宣鴻影,「祁荔有人的,比你大點。」
申遙星琢磨了一下祁荔的那不可說的歲數,嘖了一聲:「變態,老狐狸吃嫩肉。」
宣流:「我也是。」
她說得怪平淡的,但申遙星不知道為什麼想到了之前宣流叼著她說嫩的樣子。
申遙星狠狠剮了宣流一眼,走了。
等宣鴻影從祁荔身上扒拉兩張壽司店的餐券高高興興地過來,發現申遙星不見了。
她問:「我申老師呢?」
宣流的輪椅慢慢悠悠地往前,她的姿態像極了獨守空房的怨婦,幽幽地說:「拋妻棄女了。」
宣鴻影覺得宣流自從被扒光了馬甲以後那股黏人的味道越發嚴重,完全忘了以前教自己的人人要保持距離,家人也算在裡面的那種。
可見人本來擅長自相矛盾,半人也是。
回到s市之後宣鴻影就陷入了狂補作業的狀態,特別是現在未成年人打遊戲的時間都被嚴格管控,搞得她特別痛苦,摸魚都沒地兒摸。
申遙星準備開學也忙得飛起,紙質課件資料摞成一堆,更別提還要稿子沒交,幾乎是在死線的邊緣蹦躂。
宣鴻影說的也沒錯,申遙星在面對宣流的問題上花錢如流水,總愛買一些貴的。
但是開源節流對她來說是刻進肺裡的教條,難免會去多賺點。
所以監督宣鴻影寫作業這茬還是宣流親自落實。
宣鴻影房間的桌子太擠,宣流自己也有事。家裡倆老師,有時候埋頭幹活的時候顯得特壓抑,搞得宣鴻影都不敢摳腳唱歌。
她跟宣流在客廳裡幹事,都坐在地毯上。
宣鴻影就剩最後一篇作文了,象湖國際學校初中部每個學段都有統一的大作業,然後班級作業又再落實,以突出每個班的班級特色。
宣鴻影這個班的班級特色就是做手帳日記。
這幫學生家底豐厚,過年出境遊也是小意思。班級群裡一幫曬的,花裡胡哨,看得宣鴻影覺得自己手下的作業越發寒磣。
她又貼了一個小魚乾上去,那一股鹹魚味在空氣中蔓延,宣流盯著電腦的目光終於移向了她。
「這玩意貼上去你是想臭死你老師嗎?」
雖然這條人魚是自己撿來養大的,但是宣流作為一個資深學者,覺得在自己育兒上,有些根本是天生難改。
實在很難想像宣鴻影的親生父母是什麼樣的奇才,才能生出這個缺心眼的東西。
宣鴻影自己還舔了一下,「哪裡臭了。」
那三十公斤的寧灣特產無新增小魚乾在隔天簽收之後就被申遙星給分成了好幾份,又再郵寄了出去。
申遙星給自己老家的舅舅郵了,又同城給了周冷翹還有幾個常聯絡的同學。還給宣流的同事準備了禮盒裝,簡直是整容般地改造。
申遙星從來沒對海產這麼深惡痛絕過。
但她家裡就有活的海產,最後還是不人身攻擊了,這也是為什麼她不出來一起幹活的原因。
宣流對這股味道免疫,但不妨礙她皺眉,「回頭你全班同學的本子都一股這味。」
宣鴻影喝了一口水,她撐著臉,頭髮在腦袋炸開成了煙花,紅紅綠綠的球球髮帶子讓她頭頂變成了符合節日氣氛的盆栽。
「宣流,我寫不下去了,你帶我出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