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嫚跟宣其品算不上少年夫妻,兩個人從相遇到分別都小於五百二十天。
宣其品只知道尤嫚還活著,卻找不到她在哪裡。
在收到泉渡的訊息的時候,宣其品看著上面的地址沉默了很久。
尤嫚就在他在的城市,甚至可以說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他卻不得而知。
申遙星拉著宣流的手:「你沒事吧?」
她看到宣流臉上還有細小的傷口,伸手想碰又不敢,「怎麼弄的?」
說完申遙星才想起來抬頭,卻看到一百米開外有個巨大的玻璃器皿,像是豪華金魚缸,只不過裡面養的是人魚。
一條和宣流很像的人魚。
警報聲還在持續,伴隨著地基的震顫,申遙星被宣流反手拉住,「你不應該來的。」
申遙星踩了她一腳:「來都來了你屁話還這麼多,我們一家人都在這裡,我有不來的道理嗎?」
她這話說得特別自然,自然得宣流都沒辦法反駁。
而別著大紅花的宣其品已經走到了培養艙外。
尤嫚從一邊游到他面前。
他們都沒說話,隔著玻璃,像是隔了漫長的三十多年光陰。
看得溫問旋咬牙切齒。
泉渡拍了拍手,「人都齊了,那事情也好辦了。」
她壓根沒把這個爆炸放在眼裡,「那邊開車的,去處理掉。」
說完她又拍了拍手,帶出了一串莫名其妙出現的人,直接架起了溫問旋:「真的很抱歉,我們本來是不處理這種事的,因為太碾壓了,沒什麼挑戰性。」
「如果你像你父親那樣,當年直接跑了,我也管不到。」
「可是你膽子很大……」泉渡笑了一聲,那詭異的指甲挑起溫問旋的下巴:「還傷害了我們非常珍貴的鮫人,實在讓我們很難不管啊。」
她打了個響指,溫問旋就被拖走了。
女人掙紮了很久,不知道朝培養艙說了什麼。袖口的開關掉出來,被泉渡撿起。
「看不懂啊,全是洋文,最煩上這些課了。」
泉渡又打了和哈欠,她又困了。
旁邊兔頭的女人提醒她:「格格,你不能再睡了。」
泉渡嗯了一聲,「我睡的時候她不是替我活著嗎?都說了這個局長我不想當。」
她掀起眼皮看了看隔著培養艙看著尤嫚的男人,「也不知道宣先生是怎麼找到我想要的東西的。」
宣其品眼眶都紅了,他雖然跟尤嫚一句話沒說,但好像已經說了很多。
這個時候他轉頭,正想說一下自己託關係的人。
泉渡卻擺手,「算了,猜也猜得到是誰。」
她這張敷著很厚的臉好像也會臉紅,嘀咕了一聲討厭死了,然後拿出手機發了幾句語音。
「該來的都給我滾過來,別以為我年紀大了就不知道已讀是什麼意思。」
「把醫院那個禿頭給我帶過來,活了幾百年的烏龜了還不分不清本國魚和外國魚,確診單都是錯的,今年績效扣光。」
「祁荔去哪了,救個小孩這麼慢嗎?下次來活不用網上審批,直接發到我私人郵箱,收不收得到另說。」
她這麼一通噼裡啪啦的話雖然是發語音,但在外面的申遙星照樣能聽到。
宣流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在申遙星擔心她是不是受了傷的時候,那個女人從昏暗中走了出來。
申遙星看了一眼就差點昏過去,她當年看到宣流都嚇暈實在是太沒本事了,這些非人類生物一個比一個長得時髦啊。
這個長著妹妹臉的怎麼看都是個殭屍吧。
「局長。」
宣流打了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