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流又拿出戒指,她拉起申遙星的手,就這麼給她套了進去。
尺寸正好,像是私人訂製,出乎申遙星的意料。
她驚訝地眼睛都睜大了,宣流解釋了一句:「第一次見你,我就中意你。」
她這個人說話慢條斯理,但沒有那種要給你長篇大論說教的感覺,帶著微微的不怒自威。
申遙星心想,難怪宣鴻影那麼怕她媽。
確實有範兒,這跟身體沒系。
「我知道你結婚不是因為中意我。那一紙合約,我的要求只是你以伴侶的名義陪我一段時間,如果不合適,我們再離婚,到時候戶口也落了,購房資格也有了,怎麼樣我都隨你。」
「遙星,我不會勉強你做任何要求,只希望我們之間是平等的。」
成年的半人魚是完全人類的模樣,但她的魚尾現在是毫無知覺的人腿,也切斷了她和正常社會的交流。
她的成長總是伴隨著憐憫和嗤笑,哪怕容貌清雅,依然會讓人覺得不過如此。
申遙星沒戴過戒指,她的學生時代總是樸素的,哪怕是跟中學截然不同的大學時代。
即便跟很家境很不錯的孔九繆戀愛,她也很少去買一些昂貴的首飾。
一開始孔九繆說她這樣很好,跟她認識的人都不一樣,我好喜歡你。
結果分手的時候孔九繆說她好窮酸,這個不捨得那個不捨得,長得好看也沒用。
她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最後又開始掉眼淚。
宣流抓住她的手指,不是那種不容拒絕的握住,像是一隻搖尾乞憐的小動物,求申遙星給一個回應一樣。
裡面的宣鴻影還在唱歌,但是她依然能聽到外面的聲音。
我們人魚的耳朵好著呢,就是看對方開不開遮蔽。當然宣流沒這個功能,唉半人魚總有點基因缺陷。
反正宣流壓根顧不上,這個老奸巨猾的半人魚,又開始裝可憐了。
「我……我沒有買戒指。」
申遙星垂眼,宣流捧起她的臉,又給她擦眼淚。
「沒系的。」
申遙星:「我……我現在也沒多少錢,還在攢錢買房……買不起很貴的戒指。」
宣流:「不在價格,這個戒指是給別人看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她鬆開手,端起酒杯,碰了碰申遙星的杯子:「重要的是我的心意。」
申遙星看著宣流,她的手細瘦修長,整個人又給人一種清瘦的感覺,拍照片還沒本人上鏡,但依舊很好看。
難怪有人評論說你物件看上去像個做學問的。
水產養殖也算做學問吧。
她回了另一個人宣流的職業,對方是她小學的朋友,開玩笑地說那你荒廢的魚塘有救了啊。
搞得申遙星哭笑不得。
她實在想像不到宣流去養魚的樣子。
申遙星:「我不是一個好物件,我很摳門,也……」
宣流已經把她的杯子遞到眼前,「你前女友叫什麼來著?」
申遙星:「……」
宣流:「是她眼神不好。」
她說得理所當然,明顯一下子想不起來那個親戚叫什麼。
頂著這種漂亮臉蛋說出這樣缺德話,毫無知覺,甚至還補了一句:「她喜歡你的時候,你是節約,不喜歡你的時候,你就摳門,不用放在心上。」
酒液潤濕了宣流的嘴唇,她的眼神在燈下顯得分外深情:「在我眼裡,遙星是一個精打細算的人,對未來有長遠的規劃。」
申遙星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
她是不是又在和我表白啊?
為什麼啊?
原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