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個老人,那個老人向著夕陽盤坐著,身前披著落寞的霞光,身後透著無數沉沉暮氣,手心朝天,捧著幾粒奇怪的種子,用著近乎空虛的聲音輕輕念著,“天地未生,先有一氣,氣之演化,衍生陰陽,陰陽互化,又成一氣,此氣非凡,故稱為元,元又演化,始有萬物……”一開始『吟』唸的聲音就很輕,漸至極輕。
老人念著這些字的時候,肯定也在想著這裡,想著步仙山的人,因為平凡感知到他念的字與這裡的石壁驟然之間縮短了天地時間的距離合為一體,然後又化為雲問仙、殷蘇蘇、雲鳳、雲凰、及雲爭淡淡的影子。
漸至那極輕的聲音都消失在暮『色』蒼蒼的空氣中,夕陽照著老人,老人卻已經閉起半開的眼睛,沒有了呼吸,就像一尊塑像直直地坐在那裡。
至此,平凡已經感知不到老人的其他任何資訊。
直覺告訴平凡,老人的意念已散,他已經死了。
“平兒,平兒,平兒弟弟你怎麼了?”
一個聲音將平凡喚醒,平凡猛地一驚,睜開了眼睛。
抱他的是雲鳳,這時急忙將他放到地上,問起話來,“平兒弟弟,你怎麼了?”
平凡差點兒脫口答出話去,幸好話到嘴邊又意識到了,便裝作『迷』『迷』糊糊的樣子抹了抹眼睛。
雲鳳失口笑了,“你不會是想睡了吧,才起床吃過飯,你的睡意可來得真快。”
小孩子本來就是想睡就睡的,雲鳳沒將這事放在心上,笑著說,“你想睡就睡吧。”
一隻手伸過來拉著他的手掌搖了搖,“平兒弟弟,才不是對不對,我們正要好好地在這個洞裡玩,你可不能說睡就睡哦。”
平凡甩甩他的小腦袋,將眼睛瞪大了,表示沒睡。
雲爭拉著他往洞裡走,來到了更深處。
洞裡的一切都石的,有石桌子,石凳,石床。
一條滴漏,嘀嘀嗒嗒地滴著水。
雲爭來到一塊石壁前,離地兩尺高的地方居然有個不一樣的石洞。
說它不一樣,因為它小,最多也就一個狗洞那麼大,就是雲爭這樣才十歲的孩子都進不了。
不過話說回來,恰恰又是平凡能夠進去得了的。
雲爭笑著道:“這個石洞很奇怪的哦,如果你對著喊話,裡面會迴音好久呢。不信我喊給你聽。”
望了平凡一眼,扒在那裡衝著石洞喊話去了。
然而,平凡在接觸他眼神的剎那卻讀出了他內心不可告人的念頭——“這個洞深不見底,又是斜著向下的,現在我只要讓平兒產生好奇心,就算姐姐們今天在這裡我沒有法子下手,也總有一天他自己會滑下去的,到那時他就會活活地餓死在裡面,再也沒有人來對我爭奪了。”
原來雲爭之所以要到這裡來玩,最終的結果還是想要害了平凡的小命。
平凡在心裡冷笑,“日,你算個什麼東西,就這麼點餿主意還想害死老子了?你越是這樣想,我就越是好好地活著,並且不停地氣你耍你,將你氣急氣孬,氣瘋氣死,氣出你的神經病來!”
“哦——!”
雲爭衝著洞里長長的喊了一聲。
洞裡發出類似的迴響,久久不絕。
雲爭叫道:“你看,是不是,好好聽的,要不,你也來喊啊。”
平凡又想,“死亡洞我都能爬出來,你再狡詐陰險,就算哪天能夠藉故將我推下去,我不是照樣爬出來嗎,你個狗崽子,想害老子,你還是棵嫩菜呢。”
喊就喊,有什麼了不起的。
平凡學起雲爭的樣子扒到洞口去喊。
他的聲音很稚很嫩,又很輕,迴音不大,便藉故對洞口沒有興趣,喊了一聲就走開了。
雲爭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