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由岳陽樓一幅橫樑,訪到凌冰心,獲知用不盡的資料,端的大喜過望,正要稱謝辭別,凌冰心忙道:“今夜回城,時已過晚,不如趁此月自風清,再來幾曲如何?”凌常忽然叫道:“爺爺就是愛聽我們聽不懂的琴,常兒還想請於公子教導兩招哩!”凌冰心笑說一聲:“胡鬧!喝酒之後只宜撫琴,那堪舞劍?”凌帆搶著道:“曹孟德醉中當可橫樑賊詩,我們怎不能酒後舞劍?”凌冰心笑著罵道:“你比你兄弟更糊塗,曹孟德橫樑賦待,結果又是如何?”凌帆被他爺爺駁得一楞。於志敏笑道:“小子雖然不勝酒力,還不至於曹盂德那樣,為了有人批評‘繞樹三匝,無枝可依’便動槊殺人,老丈儘可放心!”凌冰心不禁大笑道:“不是小友不說,老朽竟未發覺失言,其實老朽也極望小友能教小孫幾招,只不便啟口而已。”阿爾搭兒嬌呼一聲:“敏郎!你們都喝了很多酒,舞劍的事,我來代勞好麼?”於志敏道:“你傷老丈這裡的蘆葦!”阿爾搭兒說一聲:“不會!”凌冰心忙說一聲:“無妨!”阿爾搭兒檢錳一拜道:“老伯伯不要見笑!”一吸真氣,身形斜飛出門,輕飄飄落在一簇蘆花之上。凌冰心見她這份超凡人聖的輕功身法,不知超過自己多少倍,不覺大叫一聲:“真好!”忙道:“我們上屋頂去看!”生怕阿爾搭兒立刻舞起劍來,便會少看半招,立刻領先舉步。凌帆、凌常,也急奪門而出,登上水屋頂上。阿爾搭兒等待她敏郎也上了屋頂,嬌呼一聲道:“敏郎!過一會兒,你試試我行不行!”先向這邊一指劍訣,身形反飄開十餘丈,恰又落在一簇蘆花頂上。凌冰心眼見這位少婦輕功卓絕,不僅大嘆觀止,但他沒見阿爾搭兒帶有兵刃,心想:“她莫非要以蘆葦杆子代劍?”但他心念未已,即見阿爾搭兒袖中飛出一道碧緣色光華,略一伸縮,即遠達二十餘丈,不覺驚呼一聲:“這是厲害的劍氣啊!”就在他讚歎聲中,那道光華突然一個倒飛,回到阿爾搭兒手上,但見她一拔身軀,那道光華即迅在腳下打了幾個急轉,隨即漫天飛舞,將她小身影裹在中間,驟看起來似全未站在蘆葦。俄而光芒越來越盛,那團光華遠達三四十丈,高達十餘丈,化作一個大圓球,阿爾搭兒的身形已不能看到。淩氏祖孫眼見這般劍藝,把雙目瞪得發直。於志敏自從以接木移花的妙術,這位嬌妻以來,自己都沒有機會看她舞劍,這時看她劍藝與王紫霜居然不相上下,也喜孜孜道:“小子想拆損老丈一簇蘆花,不知可不可以?”那知淩氏祖孫個個看的出神,直到於志敏發話再三,才“哦——”一聲道:“小友請便!”凌冰心回答之後,猛覺於志敏要取蘆花,定有奇技,急回頭一看,即見他伸手向遠處一招,二十丈外“格”一聲響處,一團白物隨手飛到,原來那正是一簇白蘆花,這種“虛空接引”的絕藝,又把凌冰心驚得叫起一聲。於志敏將蘆花一抹,花絮盡落掌心,笑說一聲:“搭——蘆花來了”手底一揚,數以萬計的花絮挾著“絲絲”銳風,奔向那團光球。阿爾搭兒忽然嬌叱一聲道:“給你沾上兩絲了!”於志敏道:“你用‘錦’字劍,沾兩絲已算好的了,回來吧!”阿爾搭兒隨聲而到,左掌一攤,果然有兩絲比鵝絨還細的蘆花被清風吹去。凌冰心真不知這對年輕夫婦有多少藝業,嘆一聲道:“賢伉儷舉手投足俱是奇技,老朽已無言可讚了,憶在黃山始信峰曾有“豈有此理,真正好絕,說也不信,見後方知”十六字,可說是無可贊之贊,惟賢伉儷足以當之了。”於志敏正要說幾句謙遜的話,不防站在身旁的凌帆忽然顫聲道:“於公子可肯教我兄弟?”凌冰心斥道:“哪有這種學藝的!還不快拜……”凌帆兄弟立即屈膝。於志敏那肯讓他跪下?雙掌作勢一勾,發出潛勁將他兩人架起,隨說一聲:“彼此切磋,何必如此!”凌冰心解顏笑道:“於公子說切磋兩字,劣孫還消受得起麼?隨便指點幾手就是!”於志敏笑道:“愚夫婦為自己的事忙不過來,只怕隨便幾手對於哲孫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