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兒了——”
十四阿哥看了齊粟娘腳上的傷處一眼,冷冷一掃李全兒,面上帶著絲惱色,卻又掩了過去,沉聲道:“叫他們滾。”
李全兒連忙應了,陪笑著關門退了出去,外頭的四個侍衛一併退了個沒影。
傅有榮守在屋門外,十四阿哥走進房,皺著眉頭看了看齊粟孃的傷,在椅子裡坐了下來,揮了揮手,“你坐著。”
“十四爺,陳大哥他到底怎麼了,他——”齊粟娘扶著桌子,哭著將滿心的恐懼與害怕問了出來,“太子爺和八爺都說他死了——我不信——”
十四阿哥看著她,嘆了口氣,“爺已經仔細問過了,出黃河源的時候被準噶爾遊騎突襲,遇上冰塌,丟了性命,屍骨怕是被準噶爾人搜去了,或又是埋在冰底下了。
”
齊粟娘扶著桌子的手顫抖著,“準噶爾——”她拼命搖著頭,哭著道:“既是沒見屍骨,我不信,我不信——皇上還沒有下旨——”
十四阿哥煩惱道:“皇上的恩旨都擬好了,賞了二品男爵,子孫世襲—原是皇太后擔心你一時受不住,才拖著沒下。”
齊粟娘聽得皇上已擬了恩旨,認定陳演已死,心頭一陣抽搐,腳下一軟,坐倒在了地上,直愣愣看著十四阿哥,嘴唇兒白得沒了血色,只是抖著,說不出話來。
陳大哥死了!齊粟娘再也支撐不住,癱倒在地。
十四阿哥看著地上的齊粟娘,又是氣又是無奈。他重重一拍椅上的扶手,起身走過去,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身邊,看著她道,“這些日子,爺替你打算來打算去,回高郵老家也沒用的,除非江南的大貨商你當初一個也沒有套交情,也沒有替九哥管過牙行的事,齊家的家財你全不要了……現下這時節,不找個男人替你支撐門戶,你
坦坦過日子麼……”
齊粟娘仰面看著屋頂一層層的斗拱房梁,淚水無聲地流著,眼前已是一片模糊。
“你這樣的氣性,又是個婦人,沒有人護著,哪裡又能過得下去?陳變之在一日,你過一日。爺便是想抬你進府,還不耐煩受你的氣,被你鬧。”
十四阿哥苦笑道:“若是做外室,不說委屈了你,爺也不放心你在外頭。你白長了一雙眼,又不是個能不出二門的規矩婦人。不知什麼時候就招了狼,爺還不想日日裡擔心戴綠帽子……單論這事上的鎮定功夫,爺可是遠不及陳變之……”
齊粟娘想起八阿哥的話,驀然間開了口,抖著聲音,“連——連震雲——”
“其實嫁給連震,他也不會虧待你……”十四阿哥皺眉道:“你又看不上他……”
齊粟娘用帕子用力掩住,嗚咽道,“我沒想到……他府裡的女人那許多……”
十四阿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