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兒啊,這些日子苦了你了,是爹爹沒用啊!顏兒可不要生爹爹的氣。之前我也是想多賺錢,好把你們一起都接去京城。顏兒,你都瘦了……”說完還輕輕地往自己臉上拍了拍。
朱顏看著他這副唱唸做打的模樣,就當是看戲了。可惜,她如今也是身在戲中。
“爹……”朱顏的眼淚珠子就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淌,一個猛子就撲進了朱大郎的懷裡。
“爹,顏兒……呃,顏兒好想爹……”朱顏忽然想起了自己前一世的兒女,雖然已經想不起容貌了,可是終究呆在一起好多年,這一刻想念之情突然用了上來,更加哭得不可抑制,連說話都有些抽噎了。
朱大郎手足無措了一會,才伸出手來拍了拍朱顏的背。
“顏兒,別哭了。來,快叫一下娘。”他指了指陸大小姐。
朱顏扭過頭去,前世她就沒叫過娘,這一世就更不用說了,尤其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跟朱家完全沒有關係之後。
陸大小姐看她不肯叫,眼底閃過一抹暗意,但還是帶著笑對朱大郎說:“大郎,你也真是心急,也不看看顏兒多麼辛苦。接下來你可得把事情都辦好才是,可不能讓顏兒繼續勞累啦。看的我可是心疼壞了!”
朱大郎連連點頭:“是、是。”妻管嚴的模樣盡顯無疑。
朱顏知道,朱大郎其實沒什麼本事,也好拿捏,所以陸家才會讓他入贅。誰叫陸老爺千方百計地生孩子,卻還是生了六個女兒,陸家家業也比較大,生怕被堂叔堂伯侵了去,納了多少房小妾都生不出孩子來,沒辦法,陸大小姐又是個心機較深掌控欲強的人,索性由著她折騰。
現在這情況,陸老爺滿意的很,自家多了三個繼承人,而朱大郎在陸家主事人面前連個屁也不敢多放,只要給點銀子就很滿足了,在什麼時候事上都聽陸大小姐的。
要不是朱大郎還有個老不死的娘,還有個不知道親孃是誰的小娃,陸老爺還能更高興呢。
朱顏看著名義上的老爹這副作態,心裡也是一梗。朱大郎啊朱大郎,你能不能有點骨氣啊!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朱顏去管了,前幾天她確實累得很,但操辦這些事是她理所不能及的,索性就全都交給朱大郎了。
家裡也沒什麼財物了,朱大郎就是想動什麼心思都不行,只好軟磨硬泡地從陸家拿了點銀子。陸家也怕喪事辦的太過寒酸,跌了臉面,有了陸大小姐的經營,陸家的銀子存量是刷刷就上去了,也就稍稍放了點銀子出來。
為了展示孝心,朱大郎回來之後,喪事的隆重程度明顯上升,還請鄰里吃了三天的水酒席。一時之間,青柏巷對朱大郎的看法就好了許多。連一直叨叨著朱大郎不孝的隔壁鄧奶奶看到朱大郎,都不吝惜笑容了。
朱顏這幾天是沒她什麼事,只要在靈堂待著就好了。但八歲孩子的身體還是承受不住勞累,等到把朱姥姥出殯後,朱顏就病了。
陸大小姐一知道朱顏病了,連忙拋下自己那三個孩子丟在陸家,對朱顏無微不至地關懷起來。又是請大夫又是熬雞湯,把一個慈母的形象表現到了極致。
要不是朱顏知道她的險惡用心,又注意到有時候陸大小姐眼底表現出來的冷意和不耐煩,恐怕又會像不明真相的人一樣,只以為這個繼母已經做的非常不錯了。
朱顏這一病,就病了十幾天,她根本無法對錶現慈愛的陸大小姐做出什麼事情,而自己確實生病了,沒辦法只能讓陸家下人照顧自己。
這一日,朱大郎帶著笑來到朱顏呆的屋子裡,對還有些憔悴的朱顏道:“顏兒,這些年來你也辛苦了,我跟你娘說了,想把你接到陸家去住,你娘也同意了。以後,你再也不會過這麼辛苦的日子了。顏兒,以前呢,是爹對不起你,但是現在爹明白了,是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