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手照樣能輕鬆拿捏大多數人。
“就你倆……打架?”
車廂的治安官氣勢洶洶走了過來,看著已經昏倒在位置上的貴族青年,語氣變得遲疑,打架這個詞用的都有些不太確定。
“是我動的手。”
鬍子男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下來,治安官掃視了一眼對方,身子微微下壓,僅剩的那條手摸向了腰間的鐵棍,內心警惕到了極點。
粗糙的面板,虎口生滿厚繭的雙手,一看就不是個好對付的主。
“你是什麼人!不知道車上規矩嗎!”
“我是龍軍第三軍團的小隊長亨德爾,乘車趕去參加金龍都的大典!”
嚴格來說,鬍子男已經被賜了土地,領了男爵的爵位,職位也是南方某鎮的守備官,已經算不上是龍軍的人了,但當說起自己身份時他依然更願意提起自己在龍軍中的職務。
“哦?龍軍的人?”
“那攻進獸人王都的那一戰你也在?”
當治安官聽到對方是龍軍的小隊長時,警惕就放鬆了不少,作為北地軍的傷殘軍官,天然的就對同為北地出身的軍人親近一些,語氣上都緩和了不少。
“嗯,那一戰我們旗團沒有主攻,打炮轟開了口子以後第三批進的城,跟一群躲在房子裡的獸人武士廝殺一場,拿了些戰功。”
“不錯,聽說那一戰巨龍都快把獸人王都給烤熟了。”
“也沒那麼誇張,不過天上巨龍確實很多,還有黑色翅膀和白色翅膀的鳥人軍團參戰,他們砍獸人的大武士都跟切菜一樣。”
“可惜了,我當初在冰原上丟了條手,不然怎麼會錯過攻打獸人王都這種事情。”
明明是來處理打架鬥毆事件,結果二人卻攀談了起來,直到地上被打的昏厥的年輕貴族哀嚎著緩緩想要站起身的時候治安官才想起來正事兒。
“你為什麼在車上打人,不知道車上規矩都是李察大人定的嗎?”
列車的治安官大部分都是北地軍退下來的老兵或是軍官,對李察的忠心是沒的說的,但處理起事情來,可能西部大鏢客都沒他們狂野。
以往遇到這種事情,治安官都是響哨一吹,呼啦啦來好幾個治安員,這些北地的老兵三兩下就把鬧事的人圍起來打一頓,然後別管有理沒理,直接開啟車窗就把被痛毆了一頓的人從飛馳的列車上丟下去。
現在能有耐心聽對方解釋,還是看在對方同屬北地軍的身份上。
“這傢伙在剛剛在車上罵李察大人,我忍不了來給了他一拳,誰知道他這麼不經打。”
“我沒有……”
顫顫巍巍腦子還有點發暈的年輕貴族聽到這話一個激靈就清醒了過來,剛剛那一拳已經把他那點酒意給打沒了,自然知道要是承認了自己對李察出言不遜會有什麼後果立馬就開口否認。
“他說他沒有罵過李察大人,你們有誰能給他作證嗎?”
治安官這話問的傾向性就很明顯了,別說那貴族青年剛剛真罵了一句,就算他什麼都沒說,這會兒也沒人會站出來給他作證。
治安官眼睛掃了一圈,所有人都低著頭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就連剛剛跟貴族青年搭話的商人也躲得遠遠的。
“砰!”
“好大的膽子,竟然還敢對李察大人出言不遜!”
治安官的大嗓門震的車上的人忍不住捂耳朵,被吼的貴族青年更是腦瓜子嗡嗡作響。
“自己下車還是我送你下車?”
“這怎麼下?”
“看來是要我送你下去了。”
“開窗!”
治安官話音落下,另一個趕來的列車治安員立馬開啟了就近的車窗,窗外的風呼呼刮進了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