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堅定地繼續搖晃,短髮騷在他的面板上,有點癢。
跡部無視她的抗拒,接著道,“不去北海道?那中國呢?”
小腦袋終於有了點反映,一頓,而後緩緩露出一隻眼睛,看了看他,抿著嘴唇不做聲。
跡部鬆了口氣,對等待著的護士招招手,示意她可以行動了,護士剛開始還有些猶豫不決,醫生配合著點頭後,才將手推車推近,抓起季瞳的胳膊拆紗布。
“麻煩抱穩她,不要讓她縮回去,否則會傷的更嚴重。”護士提醒著,將拆完的紗布丟棄在一邊,拿起消過毒的鑷子放到季瞳的傷口上,小心翼翼的剔除乾裂滾濃的部分。
劇痛如同驚濤駭浪般的席捲像她,她實在承受不了張嘴咬住了自己的另一隻胳膊,眼淚在眼眶裡翻湧,帶著血絲,不一會就不間斷的滾落,漏進衣領,還有他貼著她脖子的側臉。
見她痛的幾乎要把自己的肉咬下來,跡部趕緊抽出那隻手臂,又換了自己的遞到她嘴邊,淡淡的說了句,“行了,張嘴。”
季瞳怎麼可能捨得真的去咬,於是只得用說話來轉移注意力。
“景吾,明天來看我麼?”“景吾,帶小鴛一起吧?”“景吾,又要訓練又要準備升學考很辛苦吧。”“我出院後能不去學校麼?”
醫生很驚喜,一拍掌連連叫好,說,“住院這麼久,頭一回聽她講這麼多話啊。”
“她懶得說罷了。”跡部回答,護短到極端了,“你說呢?是不是?”
季瞳又沉默下去,憋了很久,才咬著牙委屈地說,“其實……我……很痛啊……”
跡部啊嗯了一聲,眼角掃了掃護士,漂亮的過分,弄得年輕的護士小姐精神壓力太大,差點顫抖著塗錯藥。
“很快就好了,再堅持一下。”他安慰道,摟著她腰的手置於後背,輕輕撫摸,給她帶去點能量。又抹走她的眼淚,溫柔的根本不像是記憶裡德那個高高在上的王者。
可這樣的溫暖,究竟可以停留多久。
假使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知道了小碩的死是自己間接害的,會不會還一如既往的待她好。
會不會突然就再也不同她說話,不來哄她,甚至不要見到她了呢。
季瞳很害怕,跡部對她越是無微不至,她就越是害怕。
可她卻無法自己說出口,無法丟掉僅存的這一份自我催眠。
寧願等待真心被別人挖掘,也不選擇提前自盡。
換藥完畢,就像經歷了一次地震的劫後重生,全身的每一個筋絡,骨頭,都在震盪,汗水打溼了衣服,黏黏的貼著面板,萬分難受。
手冢彩菜回家取來了晚飯,遠遠地就聞見了菜香。
餓,胃部咕嚕嚕的叫喚,但吃的慾望不大,頭漲漲的,被跡部命令了才有了不吃也得吃的覺悟。
於是只好撐起身體,勉強吞了幾口,看見手冢彩菜明顯是哭紅的雙眼,心裡不是滋味。
自從醒來便是她照顧著的,說自己只需要跡部,那是心理上的,畢竟是女孩子,不可能樣樣都靠著他,還是要像手冢彩菜這樣的成年女子的幫助,如同親人,更似母親,每天都不辭辛勞的家裡醫院兩邊跑,為了她,反倒忽略了自己的兒子和丈夫,而她卻對他這般冷淡,很是不該。她懂,都懂,可對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再不能和從前一般不去設防,因為害怕失去,太害怕了。
“小瞳,好吃麼?”手冢彩菜鼻音濃重,但是在微笑,眉宇間有種熟悉感,她很早就說過,手冢國光的嘴唇最像她。
嗯了一聲,轉移目光,看著在一邊接電話的跡部,聽他談話的內容,不專心的去含湯匙,一塊軟軟的雞蛋貼上舌苔,還沒咀嚼就滑倒喉嚨口,嗆得她呼吸被阻塞。
“哎呀,是我不好,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