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卿卿問的這個問題很沉重!
周海沒有馬上回答,反而是看著她,問道:“你們是從什麼地方北上的災民?”
路卿卿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問,很快就答道:
“我們是從南方鳳凰城過來的!”
周海點頭,又問:“是因為蝗災和乾旱,上面才要你們北上,去崇州城安家落戶?”
“是。”
周海拉開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神色有些疲憊道:
“如此說來,鳳凰城的災害對於桂城來說還是輕點的,乾旱只要等降雨來,還是有機會恢復耕種的,而桂城的耕地是直接沙化了,一夜之間就把農民所有的希望都毀滅了,再也不可能恢復了。”
在耕地裡面,有乾旱和荒漠,還有沙化。
而沙化是最嚴重,種啥啥不活,栽啥啥不生的!
所有人聽到這裡,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緊張的問:
“老闆,沙化了,這是怎麼回事啊?”
周海目光黯淡,搖頭道:“不知道,大概就是酷熱過後的一天晚上吧,城內所有耕地原本的黑土地突然就往地底下沉下去了,然後湧上了細如針眼般大小的細沙覆蓋在上面。”
一夜之間,所有的黑土地消失變成了細沙,這事怎麼聽來都怪異!
路卿卿皺眉道:“農民沒有了耕地,那他們都去哪裡了?還是像我們一樣,奉命北上討生活嗎?”
周海沒有馬上答,而是拿起茶杯先喝了一口茶水。
這些天以來,他還是第一次和客人說這麼多話,只要是這些客人看著面善,他也願意和他們多說一點!
茶水潤溼了喉嚨,周海繼續又道:
“他們就沒有你們那麼好運氣了,上面並沒有指令下來怎麼安排他們,他們便拖家帶口自行投靠親戚朋友去了。沒有親戚朋友可以投靠的,然後他們也像你們一樣,自發北上了,不過,他們不像你們,他們是師出無名的。”
路卿卿點頭,想了想,道:“其實,城內幾乎算是空城了吧?”
“是,本城的人幾乎所乘無幾了,但是外面的人並不知道,桂城一直以來都有名在外,很多外來的人,並不相信裡面是空城了,即使要花錢也要進來看個究竟是不是真的?”
梁裴想了想,突然插話道:“所以,官府就坐地起價,凡是進城的人都要收高額的入城費?”
周海突然神色嚴肅起來,梁裴以為自己問了個不該問的問題,就聽見周海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
“我懷疑收這個入城費的,並不是面的意思,而是瑞王爺自己收入自己私庫的。”
周海說這話時,是壓低嗓音的,同時,他的眼神還兼顧著看向四周,就怕被有心人聽到,給自己惹來麻煩。
說完,周海還對路卿卿等人道:“這事你們就當聽個樂吧,千萬別往外說出去。”
幾人點頭,表示都懂的。
周海本來還想和他們多說一些的,但又有其他客人過來了。
“你們先看看吃啥?我去招呼其他客人。”周海說完,就起身去招呼客人去了。
路卿卿看著老闆的起身向那邊的客人走去,也注意到了進來吃飯的三個客人,其中有一個客人背後背了一把彎月刀,讓路卿卿臉色一凝。
彎月刀一般都是錦衣衛身份的象徵,這些人,難道都是錦衣衛?
路卿卿不無痕跡的打量他們,這三個人,年約三十歲左右,長得五大三粗,一看就是練家子!
也許還真是那神龍不見首尾的錦衣衛!
路卿卿本想和堂哥與梁裴說的。
但大家聽了老闆這番話,心情都很不好,路卿卿只好作罷。
幸好,老闆做的飯菜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