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很簡單的硃批兩個字:“不立!”
真是鏗鏘有力,仿若凌空一個耳光,把貴妃娘娘打的暈頭轉向,皇后的美夢還沒做足一個月,就煙消雲散了。
她甚至還沒來得及跟皇上撒嬌,加料,吹枕頭風呢。
貴妃娘娘愣了半晌,就倒在炕上哭了起來……
就她的那點腦子和心眼也知道,這一次不立,大概就沒有下一回了。
她也是近三十的人了,雖說皇上依然寵愛,可到底和以前不一樣了,沒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等了,連這一次有身孕也是意外之喜,又有文閣老可以在內閣複議的時候說話,這個時候,算得上天時地利人和了。
沒想到,皇上好幾日不露面,一句話沒提,就把奏章發回了,連複議也沒有。
貴妃娘娘抱著枕頭,傷傷心心的哭了起來。
而這個時候的東宮裡卻是完全不同的氣氛,周寶璐有了身孕,減肥大計立刻就拋開了,這麼晚了,還在吃點心,精緻的藤編食盒裡,裝著一塊白生生的,表面黃橙橙的,看起來就蓬鬆柔軟的點心。
周寶璐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樣子的點心,看起來有點兒像雞蛋糕。
蕭弘澄笑道:“你們家安哥兒說,就是雞蛋糕,不過不是蒸出來的,是烤出來,所以比一般的雞蛋糕更鬆軟。”
周寶璐吃了一口,居然入口即化:“咦,比御膳房做的還好吃。”
蕭弘澄笑道:“這是你家安哥兒的謝禮,聽說是他們家小妹妹親自做的。”
小妹妹?周寶璐想了想,舅舅家裡最小的妹妹今年才六七歲,她進宮的時候,還走的跌跌撞撞的,應該不會吧?不過這種事情是小節,周寶璐也只是隨便想了想,就罷了,倒是對這個謝禮有興趣:“為什麼謝?你們又幹什麼了?”
聽周寶璐問又幹什麼了的口氣,簡直好像是對著兩個頑皮的孩子一般,蕭弘澄不滿的哼一聲:“能有什麼,今兒父皇把那個混賬侍郎奏請立後的奏摺發回去了,批了不立兩個字。”
周寶璐拍拍心口:“哎喲,終於發了,不然貴妃娘娘還以為有鴻鵠將至呢,越發在宮裡走的起風了。”
不對!周寶璐又露出了‘蕭弘澄你糊弄我呢?’的表情來,這不是說安哥兒的謝禮嗎,怎麼又對貴妃娘娘落井下石起來。
蕭弘澄就愛看周寶璐各種生動的表情,哈哈笑了兩聲,還伸手捏了一把臉才笑道:“你們家安哥兒真是天下人都要給他算盡了,這會子父皇把那奏摺留中不發,你們家安哥兒不知道怎麼想的,來跟我說,雖說父皇立後,沒有我說話的道理,可這樣要緊的事,也不能這樣眼睜睜的吃啞巴虧呀。”
周寶璐頓時道:“安哥兒說的對!”
蕭弘澄笑道:“他跟我說,今年是他岳母平陽長公主的四十整壽,剛巧前兒三月裡頭,平寧姑母正好做了五十整壽麼,叫我跟父皇說,到底是孝章敬皇后的嫡出公主,與平寧姑母一母同胞的,也不好差的太過。平陽姑母雖說早逝,卻有遺孤,鄭明玉是安國公世子,倒是夠了,但還有個女兒呢,表妹與我相似,也是生母早逝,只是我有父皇顧念,獲封太子,表妹卻是無人扶持,並未請封封號。念及孝章敬皇后的撫育之恩,於平陽公主的四十壽辰這年,推恩於表妹,賞個封號,也足可告慰孝章敬皇后的在天之靈。”
周寶璐睜大了眼睛,這個角度選的絕妙啊!‘與我相似’四個字簡直是點睛之筆。
尤其是父皇最喜歡太子這一點仁厚,能顧念到弟妹。
安哥兒就這樣給自己媳婦兒討了個封號了?說起來,陳頤安的媳婦兒總算是熬過了舊年的寒冬,過了年,竟一天天的就好了起來,上回舅母進宮的時候還說這一回大約是大病,著實休養了幾個月,又調養的好了些,這一回春天,竟然沒有犯時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