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rdo;蕭妙音嘆口氣，&ldo;好吧。不過已經沒有多少地方放了。&rdo;
荀氏給她的，只堪堪夠用而已。但是蕭麗華直接拖了幾車過來。差不多把放東西的那兩三間屋子給弄滿，這次貓兒又來，就真的沒地方放了。
&ldo;那就把差點拿出來丟掉，把我送的放進去。&rdo;貓兒想都沒想，直接來了這麼一句。
&ldo;那是清河王妃送來的，哪裡有甚麼差的。&rdo;蕭妙音拿著這個還帶著孩子性子的貓兒沒辦法。
&ldo;她送的都是好的，那你怎麼穿的這麼寒酸。&rdo;琥珀色的眼睛裡浮上歇息不帶好意的光芒。
蕭妙音一口氣堵在喉嚨裡，&ldo;你見過哪個出家人錦衣出行的。&rdo;
貓兒不以為然，&ldo;那些和尚不就這樣？吃的胖成那樣，渾身都是肉，就是好馬都馱不動，身上的袈裟僧袍能夠抵得上普通人家幾年的吃穿了。&rdo;
羅夫人在宮裡的時候就信奉道家，貓兒自小就受了影響，對鮮卑人都信奉的佛沒有那麼大的虔誠，說話也麼甚麼估計。
&ldo;那是和尚，我是女冠。&rdo;蕭妙音強調。
&ldo;陛下開了口，我只管把東西送來。&rdo;貓兒拿出一副不收也得收的模樣，&ldo;光是炭和布帛你就得收下。&rdo;
冬日能不能熬過去，這兩樣東西最重要。
貓兒話裡幾次提到拓跋演，蕭妙音沉默下來，&ldo;陛下在宮裡還好麼？&rdo;
&ldo;好的很。&rdo;貓兒想起那位天子阿兄，鼻子皺了皺，&ldo;如今大兄都成人了，漢人在這年紀也已經行冠禮，太皇太后也不好老是跟著阿兄上朝去，說是歸政撤簾。&rdo;
&ldo;……&rdo;蕭妙音知道會有這麼一出，皇太后和太皇太后攝政，基本上都是在皇帝年幼時候，多少都是言不正名不順。一旦皇帝成年，大臣們就要上書請太后或者是太皇太后歸政，一旦不肯歸政，那麼日後少不了要出事。
&ldo;不過，東宮不會真的歸政吧。&rdo;蕭妙音知道自己那位姑母，把權力看做自己的眼珠子一樣，旁人若敢動半分，她必定會滅了一家子。
&ldo;是啊，那麼多人都是她提拔上來的。多少都要問過她的意思。&rdo;貓兒對太皇太后很不喜歡，哪怕當年要立他為帝的事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他還是記得那種要失去母親的絕望。就憑這個，貓兒一輩子對會對太皇太后保持敵意。
&ldo;那些人也是人精。&rdo;蕭妙音笑了笑，拓跋演能屈能伸，這點比先帝要靈活許多。先帝當初直接要和養母火拼，而拓跋演則是明面上不給東宮任何把柄，私下的都是小事，例如那些美人們，太皇太后就算再不滿，在這上面也只能吃啞巴虧，至於學慈禧接進其他宗室，來謀求廢立，蕭妙音覺得玄。
一來拓跋演的年紀還很年輕，才二十歲整。這個年紀上的男子沒有兒子也不會很急，那會慈禧做這事的時候，光緒都三十多了。而且這幾年來的漢化改革，鮮卑和當地豪強一定會有不滿的，說不定還有準備著趁機鬧事，真的鬧起來，一旦牽扯到陰山那邊的六鎮，平城基本上就可以交代出去了。
鮮卑的八部大人被太皇太后滲透了沒錯，可惜六鎮那邊可都是一群狼。真的鬧事，還不容易收場。
太皇太后不會不知道。
&ldo;你倒是給阿兄那邊說話。&rdo;貓兒悶悶道。
&ldo;因為他原本就是名正言順的天子。&rdo;蕭妙音心裡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