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呈梭形的不明物體,大約六七公分寬,十五公分長,通體透著神秘的幽紫色。
不,這不能說是一個物體,而是……一道裂縫!
高翔做了幾十年的研究,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古怪的現象。前方……好險被什麼撕裂了般,居然暴露出了幽紫色的洞口。
“不……可思議。簡直不可思議!”
那位專攻相對論的物理學家瞪直著眼,聲音顫抖地說著。
理論上,空間可以被扭曲,質量大的物體甚至可以讓時空彎曲。但是,從沒有人聽說過空間可以在自然的情況下被撕開,更沒有人親眼看到過這等詭異的現象。
眼下。一切都發生了!
被撕裂的洞口,彷彿一隻微微眯攏的眼睛。嘲笑著對自然愚昧未知的人類,那幽紫的光澤沒有絲毫翻滾。不是憤怒的咆哮,也不是激盪的洶湧著磅礴力量,而是平靜得讓人窒息。
現場已經有不少人拿出相機在拍照記錄,洪天中將沒有阻止大家,只是向眾人講述了下保密條例。
大家圍著這個裂縫,如好奇寶寶一般一看就是半個鐘頭。其間,沒有人說話,一個個就好似矗立在地面的樹樁。
“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當心情平復下來,高翔一個人坐在不遠的一塊石頭上,拿出一塊乾巴巴的麵包就著礦泉水充當午餐,腦海中閃過這麼一個問題。
在來括蒼山基地前,他眼中的世界依舊是那個從無數先知賢者那裡瞭解並繼承的世界,人類不斷髮現它的規律,並且逐漸能夠掌握,甚至幻想不遠的將來能夠成功駕馭它。高翔自己也認為人類對生存的世界是在不斷了解的。
然而到了括蒼山基地後,顛覆從前認知的事情就一件接著一件發生。太陽系缺失的十三個小時,讓他認識到宇宙中還存在著人類尚未發現的龐大巨力。而面前這個裂開的空間,又該有怎樣的理論去解釋呢?
“在想什麼呢?”
詹樺從不遠走了過來。
“你覺得那東西是什麼?”高翔喝了口水,用手指了指。
詹樺想了想,“空間的裂縫,不,我更覺得這是世界軀體上的傷口。”
詹樺忽然拍了拍高翔的肩膀,“你不覺得很有意思麼,地球的自轉帶著我們以每秒四百多米的速度在運動,地球繞太陽公轉又帶著我們以每秒接近三十公里的速度在運動,同時太陽繞銀河運動又帶著我們以更快的速度在運動,也就是說我們此時雙腳所站的位置,在空間座標系中是呈現非常複雜的運動軌跡的。”
高翔微微一怔,搖了搖頭道:“我不覺得有意思,而是覺得恐怖!”
呵,雙腳所站的位置在空間座標中呈現非常複雜的運動軌跡,看了看喇叭口那個半眯的梭形裂縫,“你想說那玩意兒也和我們人一樣,是被帶著運動的?”
既然是空間的裂縫,就要有空間裂縫的樣子,怎麼能隨便跟著亂跑呢。
詹樺搖了下頭道:“我的意思是,雖然那東西是出現在空間上的‘傷口’,但看樣子它還是很穩定的。就好比人類的腫瘤,它是良性腫瘤。當然良性還是惡性是針對我們人類而言的。對於宇宙本身,固定不動的傷口比起到處亂跑的傷口當然算良性。但對我們人類來說空間的裂痕固定不變是惡性的。”
“如果變成惡性的呢?”
詹樺攤了攤手,“那就慘了,你試想一下有一把無堅不摧的刀片擺在你的面前,而你正以每秒幾十公里的速度朝它衝過去,結果會是怎樣?”
高翔皺了皺眉頭,詹樺哈哈大笑著,“怎麼樣,嚇到了吧。”
一口氣將瓶子裡的水全部喝掉,隨手將空瓶子扔了出去。高翔愣愣地看著瓶子落地的地方,似乎無法理解詹樺這副苦中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