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抬起頭來看向他,咬著唇,聲音斷斷續續的傳出來:“慎,這個孩子我不能打掉,尤其一想到它是你和我的,可……可你既然這樣決定,好,我不會給你任何負擔……找時間你陪我去醫院……”
司徒慎心中內疚無限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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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司徒慎拖著僵硬的腳步從電梯裡出來,開了防盜門後進去,低頭的換著棉布拖鞋,俊容上爬滿了落拓和疲憊。
思緒稍稍停頓,季雨桐流淚的臉就會出現,哽咽的聲音也在耳邊迴盪……
餐廳方向的有著光亮,女人的身影站在飲水機前,正彎腰在接著水喝,明顯是聽到他的腳步聲,卻並沒有回頭。
“我……回來了。”司徒慎遲疑的出聲。
“哦。”秦蘇淡淡的應了句。
水杯已經接滿,她慢慢直起了身子,轉過身來,目光像是她的神情一樣淡淡的看過去。
視線對上的那一瞬,司徒慎別開了黑眸。
此時此刻,他不敢看那雙眼睛,覺得心虛。
“看你走時那麼慌,是不是季雨桐又出什麼事了?”秦蘇雙手捧著水杯小口小口的喝,表情很是自然的問,語氣裡甚至還帶了一絲關切。
她的話像是打在他臉上,司徒慎卻只能抿唇的回,“……沒。”
“哦,這樣啊,那就是想見面唄。”聞言,她恍然大悟的總結。
“秦蘇,不是那樣,我……”雙手無力的握著拳垂落在身側,他有些急的解釋,聲音低啞,“我去見雨桐是真的有事要說。”
“什麼事?”秦蘇挑起了眉角。
“……”司徒慎薄唇緊抿,嗓子眼被卡了一塊石頭。
手臂內側的肌肉線條,都因為他內心的煎熬在衝破極限的繃緊著,他的黑眸裡,也開始有兩頭困獸在掙扎著。
要不要告訴她?
該不該告訴她……
他曾經歷過生死一線的車禍,曾在部隊實地作戰時也受過重傷,卻從沒有像是此刻膽怵過。
對於那一晚她都還沒辦法釋懷,若將季雨桐懷孕的事情告訴她,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司徒慎連去想象都不敢,一點都不敢……
好半響,他只能是吐出這樣連自己都覺得無力的話,“秦蘇,再給我些時間。”
“不早了,睡吧。”秦蘇只是彎了彎嘴角,說著。
其實很想激烈的質問他,都答應過她什麼,為什麼說話不算數。
寧願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張嘴,網上這句話說的可真是貼切。男人所對你說過的保證,就像是一個耳光,你記起一句,就是挨一個耳光。
秦蘇覺得,她就像是一個在懸崖上攀爬的人,每每站在上面的他都會給一些希望,讓她也能夠得以冒頭的看到那希望,可還沒來得及高興歡呼時,就又被忽然迎面一腳的踢了過來,疼痛著*。
她的身影已經上樓,司徒慎獨留在原地,頹然的闔著黑眸,眉頭蹙擰,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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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
又有新航班的抵達,剛剛才稍顯安靜些的出口處,再次人影流動。
秦蘇站在那裡,抱著肩膀看著裡面不停往外走出的人,待看到一抹等待的身影時,她忙彎起了嘴角。
“蘇蘇,我在這兒!”宋董拉著剛取完的行李箱,一路揚手示意。
秦蘇走上前迎過去,笑著喊人,“宋姐。”
“哎呀,怎麼是你親自過來了,通知下面人來接下就行啊!”宋董還是保有著一貫的爽朗性格,嗓門頗高一些。
“我這邊正好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