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兒燒的熱湯麵的味道,想必就是一輩子所求了吧。”
衛臨之瞧著他晃神的模樣,頗覺新奇,調侃道:“怎麼,秦大少爺過慣了錦衣玉食的日子,想要體味一把這人間的煙火氣嗎?”
秦澤遇沒答話,倒是林唯念喃喃道:“其實追求無關大小,如此這般渡過悠悠一生,想必也是滿足的。”
是日夜裡,小風颼颼地吹著,來自沁洲的一行人皆待在衛臨之的房中,無人說話,但各自做著各自的事,倒也和樂。
亥時,屋內除了燭響聲和翻書聲再無其他聲響。屋外打更的聲音響起,在寂靜的深夜顯得有些駭人。偶爾風吹落花,砸在地上,都能發出“撲簌撲簌”的聲響。
凌鴿打了個哈欠,看著窗外虛無的黑暗喃喃道:“都亥時了。”
秦澤遇摺扇一收,手指在桌上輕敲,半晌,緩緩道:“亥時了,恐怕生變了。”
一句話,引得所有人都一個激靈。
大家放下手邊的事情,聚集到桌前,環桌而坐。衛臨之正色道:“要不要出去看看。”
秦澤遇冷笑一聲,道:“我這次帶出來的人,皆皆是萬里挑一。若他們都被困住……”話未說完,可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種森森的危機感。須臾,他將摺扇往懷中一塞,站起身來,繼續道:“臨之,你我需得前去一探。”語罷,將跟著起身的凌鴿摁在原地,“你就算了,安安心心看會兒書,要是困了,就在這兒眯一小覺。”隨即轉向林唯念,繼續道:“唯念,這邊就交給你了。”
林唯念點點頭,掃了兩個姑娘一眼,道:“早去早回。”
兩人皆是一身墨色衣袍,在漆黑的夜中並不扎眼。他們沿著牆根,疾步而行,除卻風中衣玦偶爾發出聲響,一點聲音都沒有。
行至門口,秦澤遇衝衛臨之打了個手勢,輕點地面,躍至門的另一邊。
極目之處,了無人煙。他做了個出門的手勢,兩人同時出現在門口,在風中颯爽英姿。一路走來,別說暗衛,連只鳥都沒看到。
風和山莊的入口處,守衛東倒西歪地倚在門上。
兩人上前,仔細研究地面的泥土。東西南三個入口,炸彈皆被拆除。兩人心生狐疑,驀地,秦澤遇咬了咬牙,緩緩道:“中計了。”
衛臨之的房內,林唯念護著凌鴿和林唯安,立在最前面,對著門口焦灼的影子道:“門上的蝕骨散無色無味,卻極容易揮發。不怕沒命的話,你大可使內力將門震開,看看這蝕骨散能不能讓你們所有人盡數消失。”
門外突然有一個人影上前,不知吩咐了些什麼下去,幾個人影消失不見。
林唯念輕笑一聲,道:“你以為,我就只將蝕骨散塗在了門上?當真可笑至極!”
話音未落,窗戶被震開,一名黑衣人扒在窗上,突然面目發青,悶哼一聲落了下去,窗外傳來重物墩地之聲,林唯安捂著嘴,努力讓自己不發出任何聲響。
門外之人身形一僵,幽幽道:“交出凌鴿,我保你們平安無事!”
“你還是先想想,怎麼保自己吧!”秦澤遇的聲音傳來,風聲漸起,血濺在門上,可怖之至。凌鴿將林唯安護在懷裡,自己亦是垂眸,不忍之色溢於言表。
一盞茶的功夫,秦澤遇一腳將門踹開。將剩下的唯一一個活口扔在地上,接過林唯念遞過來的解藥,吞服下去。
衛臨之“嘖嘖”兩聲,慢悠悠地吃下自己的那枚解藥,指尖一劃,將解藥劃為兩半。他捏起其中一半,塞到黑衣人嘴中,見他面色稍緩,隨即問道:“調虎離山?你們把那幫蠢貨怎麼了?”
黑衣人冷笑一聲,道:“一招調虎離山,就把暗衛和你們同時調走,他們蠢貨,那你們呢?”
秦澤遇一腳踹下去,踢在他的傷口處,還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