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水岸張望,果不其然看到原先只有一小片的水蘇蔓延開來,長了滿滿一大片。
凌鴿自言自語說道:“看,還是有希望的。”說完,抬腳頭也不回地走向初墨園。
踏進初墨園的大門時,幾個丫鬟已經幫昏睡中的林唯念更衣。此時此刻,他蒼白著面容躺在床上,雙眸緊閉,即使是在睡夢中,依然緊蹙雙眉。
凌鴿喚來小廝,問了問情況,才知道方才已經有太醫來診治過了,只說是太過勞累,休息一下便好了,這才放下心來。
看著林唯唸的模樣,凌鴿不自覺地抬手撫平他的眉,夢裡的人似是有知覺一般,連呼吸都綿長了一些。
夏荷靜靜地立在凌鴿身邊,見凌鴿看向她,方開口道:“凌鴿小姐,殿下將我放在您身邊的時候就曾經說過,從今以後凌鴿小姐就是我的主子。所以您放心,我萬萬不會做對不起主子的事情。”
原本這根本就不是表忠心的時候,可是在這樣的時候,凌鴿聽到夏荷的話,反而倍感窩心。她伸出手捏了捏夏荷的手,溫言道:“其實他大可以直接告訴我,你是他安排的人。方才我說的話失了分寸了,我是相信他的。不過委屈你了,平白擔了這些責備。”
夏荷跪在地上,“不委屈,為凌鴿小姐,肝腦塗地也不委屈。”
凌鴿扶了扶她的胳膊,“快些起來吧,幫我把門窗開啟,屋裡溼氣太重,一會兒二少爺該呼吸不暢了。”
林唯念本就是愛花草的人,初墨園裡栽種了許多的植物。門窗一開,園子裡的清新之氣撲面而來,連同初晨的陽光,晃得凌鴿抬手虛擋了一下。
夏荷見到凌鴿的模樣一愣,轉瞬露出了一個笑容。從出事到現在,凌鴿已經許久沒有露出過笑容。也難怪夏荷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此時此刻,林唯安正坐在佛堂中,打坐參佛。衛臨之在旁邊靜靜地守著,不時上前問一句“要不要吃點東西”或者“要不要喝點水”,卻絲毫得不到回應。
不多久,從初墨園出來的凌鴿四處找尋林唯安,找了許久才知道她去了佛堂。於是也回清暖閣淨身沐浴,換了身衣服去了佛堂。
衛臨之見凌鴿來了,總算鬆了一口氣,衝著凌鴿就是一通比劃。
凌鴿瞧見他慌慌張張的樣子,會心一笑,也沒多理睬,對著佛身行禮作揖,雙手合十,默唸了一句“保佑大家好好的”,這才跪坐在林唯安的身邊,問道:“林老將軍怎麼樣了?”
林唯安緩緩睜開眼睛,看向凌鴿。須臾,點了點頭,道:“還好,你送過去的粥都吃了。”
凌鴿瞧見林唯安憔悴的模樣,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又問道:“你呢?你還好嗎?”
林唯安呆滯著目光,“我很好啊,你看,我還活生生地在這兒跟你說話呢。”
凌鴿一陣心酸,跪直身體,將林唯安攏在懷中,“唯安你把想說的話都說出來好不好,說出來,心裡也能舒服點。”見林唯安沒有任何的反應,又說道:“我知道我現在什麼忙都幫不上,可是唯安,你別這麼委屈自己好不好?”
林唯安從凌鴿的懷中掙脫出來,“好了,凌鴿你乖,幫我好好照顧我二哥,我得好好為五萬將士唸經,求佛祖保佑,讓他們來生做平凡的老百姓,不要妄想著入伍做什麼將軍。”
凌鴿強忍著淚水看向衛臨之,卻見他低著頭,髮絲垂下遮住他的雙眸,看不清什麼情緒。
如果這樣能讓你心裡好受一些,那你就誦經參佛吧。只是你一定要快點振作起來,雖然我沒有說過,可是唯安,你是我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個朋友,我是那麼自私的一個人,不想你有事。凌鴿心裡默默想道,開口的話是:“午時我會叫人給你送來吃的,你要乖乖吃飯,聽見了嗎?”見凌鴿沒有反應,便看向衛臨之,衝他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