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如花最懂沈嘉玥的心思,常常說中沈嘉玥的心中話,這次也不例外,說中了沈嘉玥的想法,只是瞧著沈嘉玥的神色倒不敢說下去了。
錦織道:“娘娘若不願見,也罷了,回了就是。”
“不見?”沈嘉玥思索再三,雖不願見也不得不見了,“大過年的,來者是客,哪有不讓客人進門的道理,這可不是琳煙宮的待客之道。何況,福容華剛走,若不見她,保不齊明兒宮裡會傳什麼呢。她不來本宮也會去淑意殿的;來了更好,省得本宮跑一趟,看看大過年的她要說什麼!”
如花和錦織服侍沈嘉玥久,隱隱覺得眼前的主子有些變了,又覺不出究竟哪裡變了。
小半柱香後,只見轎子在合歡殿門前停下,出來一個錦衣華服的女子,款款入殿,沈嘉玥起身,互行平禮,又讓人沏了好茶,兩人絮起話來。
杜旭薇見這樣的合歡殿,面上哀慼,心底暗暗稱喜,心思轉過無數,還未說話。沈嘉玥眼尖,瞧見她眼底的一抹喜色,扶一扶鬢,道:“妹妹近來可好?怎的臉上有些哀慼啊?”複道:“大過年的可不吉利啊。”
“姐姐說笑了,”杜旭薇又恢復了往日的淡然之色,浮起一絲微弱的笑,“一切都好,有勞姐姐掛心。”複道:“只是有些累了,昨兒皇上宿在淑意殿,現下乏了。”旋即自打嘴巴,“瞧我說這些做什麼,平白惹的姐姐傷心。”
兩人姐姐妹妹的稱呼,不知道的人以為她們的關係還如從前一般,只有她們知道再如何都不是從前了,歲月在她們臉上彷彿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但她們隨著時間卻改變了很多,很多……
殿內的宮人都嗅出了一絲硝煙,心照不宣的無聲行禮,匆匆退下。沈嘉玥咬了咬牙,笑的愈發動人,彷彿她毫不在意,道:“妹妹乏了,怎不好好的在淑意殿歇著,巴巴兒跑來合歡殿做甚?若妹妹只是來告訴姐姐昨夜皇上在哪兒的,實在不必。皇上在淑意殿與姐姐何干?”複道:“莫不是皇上昨夜夢裡提到了我,妹妹這才來告訴我的吧?”
杜旭薇心下迷惑,莫非她變了?又道:“姐姐當真不在意這些麼?”
“為何要在意?皇上在哪個宮又有何分別?”沈嘉玥撇了撇嘴,“妹妹這話是什麼意思?”
杜旭薇只訕訕一笑,不再做糾纏,話鋒一轉,“姐姐,聽說初三時皇上只在合歡殿坐了片刻就走了,皇上不給姐姐面子也不給沈家面子,這個中滋味,姐姐可好受?如今滿宮都在議論這件事呢,姐姐應當知道啊。”
沈嘉玥當然知道底下的話,她今兒來的目的怕是明瞭,存心讓自己不快,自己偏偏不會讓她如意,輕聲道:“好不好受,本不該妹妹來替姐姐擔心的。面子?”咯咯笑出聲,顯得有些淒涼,“面子有什麼用?沒有尊貴的裡子,面子比紗還薄。姐姐沒有面子,莫非妹妹便有了裡子?還是杜家有了?”複道:“妹妹能猜準皇上的心思?方才的話若是傳了出去,妹妹可要大禍臨頭了呢。妹妹是在挑撥君臣關係嗎?”
此番話下來,杜旭薇才覺失言,她只是想讓沈嘉玥不快,沒想到她沒不快,至少沒有裝出來,像以往那樣唉聲嘆氣,而是找自己話中的失誤。索性撕破面子,哼哧道:“沈氏,風水輪流轉,想不到你也有今日啊,這樣簡陋的殿宇,都不及我的一半啊。”又連聲道寒酸啊,語氣中多是幸災樂禍。
沈嘉玥聽她喚沈氏,不由臉色一白,呵一聲,“也是,你的淑意殿真是塊寶地兒啊,裝飾的顏色夠深沉,可憐了早夭的皇子竟有這樣狠心的母妃,我說杜旭薇你何必裝模作樣為孩子穿素衣呢,日日鬼哭狼嚎,午夜夢迴夢見過你的孩子麼?真這麼想孩子,當初就別做下這樣的事,既然做下了,就別一副可憐樣子了,怎的不隨她一起去啊。你以為所有人都會可憐你麼?”
杜旭薇沒成想她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