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童尚宮,錦織前腳剛離開尚宮局,童尚宮後腳便稟告給皇后,雖說童尚宮與莊賢妃關係甚好,但她更與皇后關係好,若是這事被有心人知道稟告至皇上、太后處,連皇后都吃個瓜落,擔個管六宮無方的罪名,遂一早稟告皇后。
皇后聽後,只輕嘆一聲,讓童尚宮回去管好尚宮局的人事,不能將此事外傳,而後等著六宮妃嬪來晨昏定省。
辰時初,眾妃嬪皆齊聚鳳朝殿外等候傳召,皇后聽眾妃嬪都到了,便傳召她們。眾妃嬪依次入殿請安道萬福,日日都要做的事眾妃嬪自然銘記於心。
皇后虛扶一把,免了禮,又賜座,眾妃嬪斂衣入座,大多笑語盈盈,不敢拂皇后近日興致高。皇后興致再高,心裡擔著事也不過象徵性的說了兩句,便讓眾妃嬪跪安,卻獨獨留下莊賢妃,眾妃嬪不解其意,可也不會傻乎乎的詢問,皆看了一眼莊賢妃後告退下去。
皇后又揮退了宮人,緊閉殿門,沈嘉玥心中沒來由的緊張和不安,手一抖,茶盞都端不住,急忙擱在茶几上不再動它。皇后見狀,發笑道:“賢妃這是怎麼了?何苦如此緊張和不安呢?瞧瞧,茶都端不住了。”
方才來時還喝了那藥,沈嘉玥心裡難免緊張和不安,又不知皇后找自己做甚,自然胡亂猜想,心中七上八下,輕輕開口,“皇后娘娘單獨留下臣妾,可是臣妾做錯了什麼,惹娘娘不高興了?”
皇后抿一口茶,垂下眼簾,細細瞧著手中茶盞的氤氳,良久才開口:“賢妃不必緊張,本宮留下賢妃,只是想問問賢妃一些事情而已。”
“是。”皇后都這樣說了,沈嘉玥也不能說別的,索性抿了嘴,不再多言,一心等皇后開口。
皇后也不想和她費時間,一股腦兒全說了出來,“方才童尚宮來報,你身邊的錦織在司闈司討了‘不留’的藥去,是不是你喝的?”
沈嘉玥心中一驚,咬了咬牙,應了一聲,糯糯道:“是,昨夜…皇上…來了妱悅殿,臣妾想著這事在彤史上不留筆的,所以…所以才喝了那藥。”
皇后聽後直搖頭,“你呀,你呀,就算真的不留,也不能自己去要那藥啊,那藥的去處都一清二楚記著,太后偶爾會查的,你…你這不是…找罵嗎?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太后一向不喜歡妃嬪插手尚宮局之事,賄賂自然更不行。你可倒好,本宮真不知該如何說你了。這下好了,你還是求神拜佛吧,讓菩薩保佑你:太后不查尚宮局記檔,否則不罰是不可能的。”
沈嘉玥越聽頭越低,她才意識過來那藥只有尚宮局有,錦織拿來的藥當然出自尚宮局,一開始她還傻傻的以為錦織不會從尚宮局拿的,必然是從哪個出宮採買的宮人那兒討來的,多給些封口費就行了。聽著皇后抱怨也不敢狡辯,只得默默受著。
皇后說了一通後,也覺得差不多了,“這事是抹不掉的,本宮也沒辦法,如今告訴你,只是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做這種愚不可及的事了,你以為憑一碗藥便什麼都沒事了麼?太后心中可存著一本賬。要真是有了身孕也沒什麼,皇上、太后又怎會不承認呢?!”這種事以前又不是沒發生在別的妃嬪身上嘍,根本不足為奇,就連自己……憶起此,不禁有些臉紅,為解尷尬,乾咳了幾聲,“要是太后查起來,你只能先受著,其實太后也能猜出幾分你的心思,頂多重重拿起輕輕放下,罰罰俸祿就是了,你也不必太過擔心。但也千萬別想著找人來求情,越求情太后反而罰的更重,知道麼?”
皇后句句肺腑之言,沈嘉玥自然知道皇后是為自己好,全然應下。皇后有些睏乏,便讓沈嘉玥退下。
沈嘉玥告退後,出了鳳朝宮上了妃攆,往妱悅殿而去。妱悅殿依舊空空蕩蕩,安安靜靜。
過了一會子,宜欣公主歡歡喜喜而來,吵著說要見六妹妹,沈嘉玥讓人去抱來,宜瑄還睡著,宜欣只抱了抱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