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貴妃榻,閉目養神,嘴角微微揚起,這場戲如何都要唱下去?
過了小半個時辰,藍衣悄悄入內,她對於今天發生的意外很是擔憂,原本這一切都在預料之中,可今日一事打破所有的計劃,想問問她主子可又不敢問,她深知她主子是個有主意的人,旁人插不上嘴,又忍不住好奇,思索許久,才躊躇著入殿,見她主子凝神思索,輕輕出聲,“娘娘,今兒的事…出乎意料,您又什麼新打算?”
“打算?”杜旭薇回眸怔愣的望了她許久,又冷不丁笑稱,“既然計劃打亂,那就定計劃唄。”思索再三,下定決心,“明兒本宮要去趟儲秀宮,你安排下,午後時分罷,想來這個時候這個點不會有人關注儲秀宮的情況。”
藍衣連忙應下,又問:“娘娘,難道您要…無中生有?”
杜旭薇輕笑一聲,“原本就是無中生有,只不過拐了個彎而已,反正這場戲如何都要唱下去的!”看著她,勾勾手,“過來,本宮有話囑咐你。”
藍衣細細踩了幾步上前,側著耳朵,聽她主子吩咐了幾句,心下琢磨,想著這事不好做,只得半推半就道:“娘娘,這事…恐怕不好做啊,這……”
望著窗外的月色,杜旭薇確實有幾分的遲疑,想了半天終是決定這樣做,只要想法子拖住沈嘉玥,如何都是好的,呵笑道:“只要拖住她,我們便有時間。”
要對襁褓嬰兒下手,藍衣有些不忍,終究還是勸道:“娘娘,六公主還這樣小,萬一…要知道恪慧公主就是朱氏下的藥啊……”
話雖未說下去,聰明人自然聽得懂,杜旭薇也懂,想起那張臉,終是擺手,閉上眼,“罷了罷了,這事再說罷,想來她們查問也沒這樣快,”揉著太陽穴,寧靜祥和的說:“事情總要一步一步做。”
藍衣稍稍有些放心,想起方才的話她難免心驚,給宜瑄公主下藥以此拖出莊賢妃的查問或是報信,乃大大的不妥,何況她主子吩咐一下要去實行的可是她們,她不敢,藍雙也不敢。又聽她主子暫時棄了這損招,連忙稱是。
杜旭薇對於今日出的事打破了原定的計劃,可又有些小小的收穫,也不算太過失望或是懊喪,旁的不算,至少石氏的孩子沒了,便是今兒最歡喜的事了。看看天色不早了,扶了扶鬢,命藍衣收拾妥當,至亥時一刻才睡下。
次日午後,杜旭薇喬裝為宮女,偷偷摸摸入了儲秀宮,正如她所猜並無人關注儲秀宮裡精神失常的康婕妤史書韻。
儲秀宮正殿儲秀殿,為帝后終選之地;又有東西偏殿,為教習姑姑教導秀女之所;再後頭便是秀女居住之地,前後長而窄的兩排屋子,屋子裡又分隔多個房間,秀女們分居在此。
此時的儲秀宮異常清淨和空曠,幾乎沒有宮人,杜旭薇為秀女時居住過這裡,熟悉這裡的一切,一入正殿便往東偏殿而去。起初史書韻精神失常來這裡的時候,皇上讓她入住偏殿,這事闔宮都知道。
‘吱呀’一聲,藍雙將殿門開啟,杜旭薇入內,東偏殿內不算太髒,宮人們每日都在打掃的。史書韻好歹是婕妤,她的妹妹史書瑩也在宮裡為妃嬪,而皇上、太后也很關注儲秀宮的事,故而無人敢虧待這位精神失常的婕妤。因著藍衣早已支走了所有的宮人,才看上去很靜謐一般。
原本史書韻的精神失常已經好了不少,可最近她用了杜旭薇專門配置的藥後,漸漸的從精神失常轉而成了瘋魔,偶爾連史書瑩都認不得了,太醫們又得了杜旭薇的好處只向上頭報病情加重,皇上、太后聽後也沒說什麼,只仍像從前那般囑咐太醫好好醫治便罷了,絲毫沒有懷疑。
她見來人,神情恍惚,躲在炕上的角落,雙腿蜷曲縮成一團,頭髮鬆散,衣服雖是新做的秋衣,摺痕卻不少,哪裡看都沒了往日的神采和書香之氣。
杜旭薇見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