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佛門和魔門最大的分歧就是“情”。佛門主張無情,什麼愛恨情仇一律抹殺,只有無語無想才能得大解脫;魔門正好相反,他們主張寄情,爭鬥的時候藉助憤怒的力量,修煉的時候藉助執念的力量。
“他原本是道門的子弟,道門講究清靜無為,思想和佛門相近,甚至有人說兩者本為一體,都出自太古玄門。天玄地黃,玄代表天,所以佛道兩門最後最求的都是佛道,也就是三千達到,八萬四千法門。
“他心中充滿嗔恨,怎麼可能再清靜無為?又如何能夠無慾無求?心性不符,再如何努力都是枉然。再想有所成就,就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條路是忘卻仇恨,迴歸本源。他只要能夠做得到,功行立刻大進。另外一條路是魔道,魔道是有情之道,心中的恨意正式滋養的補藥,藉助恨意修煉同樣可以突飛猛進。”
謝小玉一邊撥弄著骷髏頭,一邊解釋著。因為說的是別人,所以他沒有負擔。
“你還不如我呢。”麻子哼了一聲:“我至少選定了一條路,你卻首鼠兩端,心中有恨意,但是又因為那群土包子的緣故心中又多了點善意,所以猶猶豫豫,一腳踏著道門,一腳踏著魔門。”
“還是道門好,道門好。魔門邪裡邪氣,而且出了名的兇險。”趙博在一旁勸道。
“你說呢?”謝小玉朝著麻子掃了一眼。
“我承認比不上你博聞強記。我以前待的是戰堂,你是藏經閣的吧?”麻子不像獻醜。他的見識不錯,讓他指點一下別人也沒問題,但是說到各派經義、各教淵源,那就不行了。
“不可能吧。”
“怎麼回事藏經閣的?”
“這樣厲害進不了戰堂?什麼門派有這樣高的門檻?”
除了蘇明成和李光宗等人,別的修士一個個都大驚失色,他們的反應和當初的蘇明成一樣。
“大門派裡的齷齪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藏經閣是塞那些沒權沒事天縱奇才的地方。”麻子冷冷的說道。那些修士也有聰明的已經猜到幾分原因,沒猜到的也不想多琢磨,大門派的事離他們實在太遠了。
“還是說說魔門吧。”趙博同樣沒興趣多想,他對佛道魔三門秘辛更感興趣。其他人也全都豎起耳朵。
“位高權重的未必是好人,大教也是一樣。魔門被世人厭惡不是沒有理由的,殺生血祭在魔門看來很正常,萬物有靈,而人是萬靈之長,所以魔門認為最好的法器就是人。”說到這裡,謝小玉拋了拋手中的一顆骷髏頭。不需要多說,就這兩條已經足夠讓人望而生畏。
“把你的刀輪給我。:謝小玉朝著李光忠招了招手。李光忠不知道謝小玉想幹什麼,不過他還是從納物袋裡取出刀輪丟了過去。這東西能源功能進展,單打獨鬥非常順手,但是在戰場上卻不如大刀長矛管用,所以這幾天來,他用的都是背後那把伸縮自如的長刀。
接過刀輪,謝小玉雙手掐訣,朝著六顆骷髏頭打去,之間那六顆骷髏頭髮出嗚嗚的哀鳴,在半空中抖個不停,像是不滿,又像掙扎。
“孽障,給我乖乖聽話!與刀相融,到了戰場上保你血食不盡;如若不然,就讓你們立刻湮滅。”謝小玉大聲斥道。那六顆骷髏頭根本不聽,只兀自掙扎。
謝小玉隨手彈出六道白光,白光如同鋒利的刀片不停颳著骷髏頭骨,直颳得火星亂冒,颳得六顆骷髏頭嗷嗷慘叫。
魔頭都有靈性,知道掙脫不了又嚐到厲害,再加上剛才的承諾,他們滴溜溜一陣亂轉,朝著刀輪飛撲而去,瞬間咬在刀輪內側。
骷髏原本是骨質,一咬上去立刻蒙上一層金屬光澤,和刀輪完全變成一體。刀輪也起了變化,原本光滑平整的刀面變得高低起伏,一根根扭曲的筋脈朝著四周延伸,有的地方還疙疙瘩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