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天行不由得相視苦笑。
“這個人長老可曾聽說過?”梁榮此時苦著臉問道。
“沒聽說過。”商天行也是搖了搖頭,“江湖傳聞,血影門殺手分為天、地、人三階,三位當家的號曰血影、血屠、血魁,剛才這人我隱約見得衣衫胸口繡了個聖字,這個真沒聽說過。”
“總聽聞血影門也就只能活在陰暗之下,一但顯形也就沒了可怕之處了。”梁榮一面說著一面隨著商長老往外走去,“可今日看來,此人明裡的武藝也是不弱啊。”
“哼,”商天行冷笑一聲,“所仗著也不過是身法詭異罷了,你我一時難摸清路數。這人倒也奸滑,再鬥下去二十招內當可敗他。”
“嘿嘿,”梁榮摸摸頭一笑,抬起葫蘆呡了一口,“這身法您老可見過?”
“沒有……”商長老這下遲疑道,“應該沒有吧……不過怎麼總有些眼熟……”當下也是凝神苦思,許久也沒理出個頭緒來,再抬眼望時,兩人也是到了客棧牆外了。此時二人也不想再驚動他人,雙雙躍牆而入各回房中。
這一夜倒也再無他事,直到天亮再登程時,薛善才瞥了一眼一側的蕭寧,滿不在乎的問道:“怎麼,蕭大俠,半天功夫都悟出些什麼啊?”
“也沒什麼,”蕭寧在馬上苦笑聲,“總是在下閱歷淺了,一時間還是難有大的收穫。”
“我看不是閱歷淺吧,”薛善忽然間嗤了一聲,“是沉在溫柔鄉里沒拔出來吧。”
蕭寧聞言不禁眉頭一皺,那邊楚月更是柳眉倒豎,口中剛喊了聲“你……”,旁邊商長老忽然重重的咳了一聲,“薛小子,你這是什麼話!一時靈光乍現,又有誰次次都能抓住,況且老夫幾句話本是老生長談,若是人人都可藉此頓悟,江湖中早已是高人輩出了。”
“哼。”薛善不服氣的哼了一聲,扭過了頭去,蕭寧也是赧然一笑,“其實也不是一無所得,正如長老說的,功在悟。今日我們所學功法,大都是前人所創,所傳。前輩創此功法時,心境,時運,處境,功力,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此本非我們今日可復得。功法既成,又得歷代有識之人參研修篡,往往所加的總是個人心得,久之亦失其原味,如此習之即便大成,與前人總有偏差,是強是弱亦是難說。我因得傳的多是軍中技藝,本是戰陣上的功夫,粗獷了一些,況且這刀法,”說著伸手拍了拍判官頭上的龍雀刀,“與拳法授我之人也只知其意境,連他自己都沒創出固定的招式來。昨日得聞長老之言,才覺得這非我之弊,而是我之利,只要意境不悖,我正可藉此得出最適合我的招式來。”
一席話說的薛善在旁邊看似不屑一顧,暗地裡卻是目瞪口呆,一側袁家二人也是直挑大指,商長老更是捋髯輕笑,“年輕人有此悟性,不壞不壞,假以時日,武學大成不在話下。”
梁長老也是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我創這醉仙步本是借酒起興,無意中的事,這多年來卻也再無這頓悟之時。而少俠今日只聞商長老隻言片語,就能有此所獲,江湖中恐怕難有其對了。”
蕭寧讓他一席話誇的不禁雙頰發赤,連忙搖手道:“長老別再捧我了,小子也只不過因有前人鋪好的路基,得了一套非凡的意境,有基可堪,有因可循,又有空餘供我發揮。怎比得長老拿的是一套完善的功法,完全是旱地裡拔蔥,平地上行船,比之小子實是更難上數番啊。”
“行了,知道你們都悟性高,就不用在這裡互相吹捧了。”別人沒說什麼,反而是旁邊的薛善一時聽不下去了,甩了兩人一人一個白眼,哼了一聲打馬超了過去。
這下樑榮搖著頭哈哈一笑,蕭寧更是苦笑一聲,再言道:“若說悟性,長老也太高看小可了,我就知一人,小子若和她比,卻是差的不可以裡計之了。”
“噢?竟有此等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