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漸漸熄滅,室內竟然再無董氏與吳管家的身影,他撿起地上的油燈設法引燃,走到牆邊仔細觀瞧,牆上的法陣已然消失,只留下了牆中幾塊破碎的石頭。他仔細辨認之下,發現這便是在山上見過的靈石了,想來牆上原來是畫了一座能將人移走的法陣。
凌展又走到架子旁在上面摸索了一陣,取下來幾顆丹丸,卻並無小紙樣的東西,仔細觀察之下,幾顆丹丸似是金屬製成,表面還刻畫著一些符號,他用力捏碎一顆,裡面掉出些粉末來,散發出一股刺鼻味道。
凌展心中不禁懊惱,這二人看來都會一些小小道法,先前假意示弱,最後藉機逃遁,可恨自己經驗淺薄,竟然上當受騙。
他也不多做停留,回到隧道走上小樓一層,在樓中翻找了一遍,除了些財物首飾沒有什麼收穫。站在屋中沉默了一陣,他走出前廳大門將門外四個婢女全部打暈,拖進屋中來一一審問。
審問的結果讓凌展更加懊喪不已,原來那男子根本就不是什麼吳管家,他正是梅秋生本人,今天恰好來董夫人處留宿,而且他也並非像董氏所說不常來此處,一切都是他夫妻二人編造的謊話,只為了哄騙凌展方便脫身。至於那座法陣的事情,這些婢女們便不大清楚了,甚至連這樓下有一間石室她們也不併不知曉。
凌展心中恨這對夫妻太過奸猾,也恨自己莽撞受騙,一時間情緒無處發洩,最後心中生出個惡念來。他將幾個婢女紛紛救醒遣出,尋了些引火之物將這小樓點燃,等莊中之人前來此院救火之時,他又偷偷潛至幾處將房舍紛紛引燃,一時間梅家莊大火滔天,下人們奔走哭號,亂成一團。
凌展眼見火勢蔓延無法阻擋,便不再停留,就此離開莊中,去尋凌白。兄弟兩個相見,凌白撲上來抱住他大腿不放,喊道:“哥,我看這莊子裡起火,還以為你出事了,生怕剛認的大哥就這麼沒了。”
凌展放了場大火,心情略微紓解,聞言拍拍他的小腦袋,說:“你哥我是不會有事的,可惜讓那個‘沒人性’跑了,只好放火燒了他莊子解恨。”說著便將莊中發生的事情簡要說了一遍。
凌白聽了氣鼓鼓的道:“哥你做得好,他們用火燒你阻你,你就燒他的莊子。”
凌展想了想,嘆息道:“可惜我一時心急,只取了那董氏小樓中的一些銀錢,這莊中必定囤積了許多百姓的財物,應該取來還給附近的村民們才是,這一把大火可一下都燒個乾淨了。”
凌白歪著小腦袋想了半天,猛然蹦出來一句:“唉,那些好吃的也都燒掉了,本來你還說讓我去吃的。”
凌展被他逗得一樂,心情略有好轉,說道:“如今我氣也出了,想來那梅秋生不管現在身在何處,被我嚇了一陣,莊子也被燒了,多半會去他哥哥那裡避風頭。我們這就出發去武威城,就算他沒有在那裡,我也先把那狗官梅春生殺了,總歸少個禍害。”
凌白雀躍道:“好哇,想來他哥哥那裡一定也有很多吃的,到時候我和哥哥一去,我變了本體先嚇住他們,哥你也不用多說話,放手殺人便是。”
凌展點了點頭:“嗯,我已經見過了梅秋生的樣子,到了武威城再仔細打聽打聽那梅春生的相貌,這次見了一定不讓他們矇混過去。”
第二日,兄弟二人到了附近的鎮上,將原來的驢車換掉,又花錢僱了一輛馬車,讓車伕只管趕路去武威城。一路上凌展催著趕路,幾日間都錯過宿頭只得在荒野中歇宿。兄弟二人都不覺什麼,倒是車伕有些抱怨,不過凌展給的銀錢足夠,又故意讓車伕看見他修煉的情形,這車伕拿了錢,又知道安全有所保障,便不再多話。
幾百里路數日既至,凌展到了城外便打發車伕回去,與凌白兩個徒步進了武威城。城門口計程車兵盤查也不甚嚴,看見一個青年帶著個小孩兒,就直接放他們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