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時,方陣火槍兵取匕首和腰刀,鑽過去砍腳。分遣隊只齊射一次,然後準備火力保護側翼。隨時反擊破陣的建奴。。。”
長矛第一排的關大弟眼睛越過前排分遣隊頭頂,瞟了一眼騎馬跑過的鐘老四,他知道這次不是登州亂兵,而是最強的建奴,關大弟把目光移到正面,從分遣隊的腦袋縫裡面觀察後金軍,對面一道黑色的人牆,頭上頂著密集的槍桿,有如兵刃組成的長牆。他們的前面照例有些弓手散兵。
關大弟用眼角看了一眼兩側,同樣是連綿的戰友,心中頓時安心。這就是鍾老四告訴他們的,覺得敵人多而害怕的時候。看看自己這邊,其實人更多。
聽完鍾老四的嚎叫,關大弟把右手稍稍抬高。捱到了鞓帶上的匕首插鞘,心中湧起一點安全感。這匕首雖小,卻是他最後的防身工具。聽說造價能當他一月的月錢。
輕快的銅笛吹起,關大弟心中一陣放鬆,他第一次覺得這個笛子很好聽。據說是陳大人設計的調子,叫做步兵進行曲。
雙方很快接近,快到一里的時候,登州步兵千總旗下又一身軍號響起,明軍步兵齊呼一聲“虎”,頓腳止步,旗隊長一聲令下,關大弟將長矛觸地靠在肩上。
他們只走了短短百步,更多是做出迎面對決的姿態,提升士兵士氣,對面的後金兵則走得很快,因為他們沒有多少時間磨蹭。
步兵兩個司各一門四磅炮來到軍陣兩側,實心彈已經裝填完畢,多爾袞幸運的是,兩個司各有一門四磅炮炮車損壞,被留在了後面,近衛營和第四營各自兩門八磅炮也沒有到達,朱國斌不禁在心中有些無奈,他很希望用四門八磅炮熱烈歡迎一下多爾袞,但突襲就是如此,顧得了速度顧不了萬無一失,如果等到火炮到達,戰機也不在了。
朱國斌對於多爾袞以步對攻頗為歡迎,畢竟登州也是以步兵起家的,現在的七百騎兵是金州之戰後才擴充起來,從剛才的表現來看,作戰效率遠遠不能與原來的三百老兵相比。面對後金的靈活遊鬥戰術,朱國斌心中有些沒底,這些後金兵非常狡猾,金州之戰得了教訓,就不願再跟登州騎兵硬衝。
隨著雙方步陣的接近,後金兵前鋒騎兵也隨之前進掩護側翼,但仍有兩股馬兵留在後面兩翼,一旦文登騎兵發動衝擊,後面留下的馬兵可以從兩側糾纏他們。可能被他們從側翼拖住而陷入混戰,所以登州騎兵也只是在自己戰線移動。後金這種戰法自然也不可能取得勝利,但足以拖著登州騎兵,只要步兵得勝,他們就可以在步兵配合下將登州騎兵往西驅逐,從而得以突圍逃生,還能給登州騎兵一次重創。
朱國斌看著後金的調動皺起眉頭,他也是第一次指揮這麼多騎兵,實戰經驗上比後金將領差很多,但文登的藍隊和對抗訓練體制能減小這個差別,類似這種牽制的戰法也曾在對抗中出現過,他想出的辦法有幾種,但各有利弊。
他很快拿定主意,策馬跑到譚申旁邊,指著建奴掩護步兵西側側翼的一隊騎兵,對譚申大聲道:“騎兵輪流出擊,每組兩個局,剩下一個局交給我作為預備隊。這股騎兵要掩護步甲側翼,他們不能躲遠,待敵接近到兩百步的時候,他們能躲避的時間就很短,你立即開始衝擊。”
譚申問道:“要是他們真躲開呢?”
“躲開你就衝擊建奴步陣側翼,讓馬刀騎兵用短銃騷擾,或是直入步陣之後,擾亂他們軍心。若是建奴騎兵對沖,你一直衝到對面山丘下,衝擊完向西脫離,即便遇到截擊也不得反擊接戰,無論傷亡多少,只管逃回;其他兩組負責接應,只要其他後金後陣騎兵企圖糾纏,位置合適的組便側擊那些建奴。第一組返回後,換一組再衝擊建奴側翼位置。”
譚申答應一聲,他也被後金的遊走弄得十分焦慮。他手下的騎兵訓練不足,兩百步衝鋒都只能算剛剛合格。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