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人怎麼這樣?不是告訴你了,小菁很累了,不要再給她安排工作了!而且她現在也應該回頭研究一下專輯的選歌了,你怎麼還給他接工作?你會不會做經紀人?不會做就不要做!我們換人!”
週四下午,陸銘打電話聯絡好了,知道安小菁在家,就開車趕過去,找她彙報這個週末的工作安排——雖說《短髮》的宣傳期已經結束了,不出去跑了,但帝都這邊本就是文娛薈萃之地,各種報紙、雜誌、電臺、電視臺,多到數不過來,週六週日的工夫,能上的節目繼續上一上,能接的採訪接一下,是有利於保持音樂榜的排名、保持影響力,也促進銷售的好事兒,這是經紀公司和唱片公司的共識,他當然盡心盡力的聯絡和協調時間。
但今天的彙報剛一開頭,安媽媽馬上就過來狂懟。
一連等了好幾天,陸銘始終都沒給出任何表示,好像那天下午兩口子找他談的事情,已經被他給忘了一樣,安媽媽當然生氣。
陸銘聞言一臉委屈,壓根兒也不敢分辯什麼,趕緊站起身來,委屈到不行,還是勉強說:“阿姨,我這也是為了小菁好……”
“什麼為了小菁好,我看你根本就不懂該怎麼做經紀人!想當年我跟小菁她爸的經紀人,老鄒,人家那才叫好經紀人……”
得,又開始了。
最近她一有空兒就開始緬懷往昔。
關鍵是哪怕她吹出花來,當初她那個經紀人也只是個不入流的演出經紀而已,只是可能當年對他們有些照顧,有了演出機會經常會叫上他們兩口子,就成了她口中經紀人的典範。
安媽媽越說越起勁兒,當著女兒和女兒的經紀人,大憶往昔榮耀。
陸銘聽得心裡越來越煩躁。
但他知道是不能打斷的,連安小菁,別看她早就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現在也是一臉無奈而又無精打采的樣子,可還是要聽著。
只因為那是她媽。
是那個別管多苦多難,都堅持供她學琴、供她考音樂學院的媽媽。
但今天,她居然很奇怪地沒有把話題扯太遠,反而是淺嘗輒止,隨後話題一轉,又回到了陸銘身上來——
“現在的重點是什麼?我看你這個經紀人根本是不會當的。現在的重點是小菁的專輯!《短髮》已經是過去式了,你放在那裡不動,它也不會少賣幾張,所以再參加這一類的節目,耽誤大量的時間,還有意義嗎?小菁現在應該多出去見一見那些創作人、製作人……”
心裡的危機感倏然升到了最高。
陸銘下意識的就知道,她很可能是想要攤牌了。
要直接勸小菁辭掉自己,換其他更有能力、更有人脈的經紀人了。
他張了張嘴,心裡有千萬句狠話想說,但臨到要開口的時候,卻又總是下意識地又閉上了嘴。
一直到——
“小陸,你自己說,你有什麼人脈,可以提供給小菁?”
他忽然抬頭,一股熱血瞬間上了頭。
這一刻,他似乎知道,不管自己作何態度,接下來都很可能要被辭掉了。
於是放了膽,少見地直接開口硬頂,“我當然有!而且,我不太贊同您剛才的那些說法,關於音樂,關於專輯,關於《短髮》,我想你們辛苦培養出來的小菁,是比你們更懂的!這是她的專輯,這是她的音樂,這是她的《短髮》,該怎麼做,難道她還需要你教她?”
安媽媽一臉驚愕地看著他。
安小菁也抬著頭,驚訝地看著他。
但是陸銘已經不在乎了,忽然就想起徐正華當初說的那句話,偏方治大病,他開始越說越溜,“你們拿什麼教她?你們發行過專輯嗎?全國大紅過嗎?所以在這個方面,難道不是小菁的經驗遠比你們更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