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奇有些幸災樂禍的問漫修道。漫修沒去理他,王叔在一旁卻不耐煩了,“我說你小子哪這麼多廢話,找打是吧?”
可就在王叔又要抬手中長鞭時,葉子奇將他頭上唯一隆發用的髮簪也取了下來,遞與了王叔手中。
“純銀的。”
王叔在仔細辨認過之後,還是收了起來,也不似之前對葉子奇的毆打辱罵,反而說,“那個什麼,你今天第一天來,先適應適應環境,怎麼說你也只是還債,並不是這周府上的下人奴隸,一會兒我再叫人添床被子拿來,你可好生蓋,勿要弄髒了!”
漫修開始懷疑王叔之前對他好也是有原因的了。
葉子奇什麼活兒也不做,只閒坐著盯著忙來忙去的秦漫修看。漫修也不去理他,這個設計陷害自己和金蘭妹子的壞人,活該有這下場!
兩人一直無語,直到晚上飯點兒,葉子奇見還沒有人給他送飯來,才開口自言自語式的說道,“怎麼這送飯的還不來,打算餓死誰啊?”
漫修依舊還是沒有開口應他,只是自己做好所有的事情,稍微用井水洗漱了一下,鋪開他的草蓆,裹好棉衣,閉目休息了。
“喂,你吃過飯了嗎?這就睡?”葉子奇終還是沒贏過漫修,開口問道。
“這兒只有中午才會給一次飯的,晚上沒有。”
“什麼!”葉子奇剛要發脾氣,眼睛又一軲轆,道,“你不是在這兒唬我吧?”
漫修不再答話,時間久了葉子奇自會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又何苦費精力與他作口舌之爭。
“喂,你怎麼會淪落到當別人家奴隸的份兒上啊?”
“看你身上的血汙,被打得不輕吧?”
“我就說你這種人,明明會吃虧,你還是會硬要去做,到頭來怎麼樣,還不是隻自己受苦?”
“噯,你見過我哥嗎?”
“我聽說他因為查什麼案子,不僅丟了官帽,還差點送了性命。人家都道他是想畏罪自殺,可我知道不是……”
“其實那天我正好偷偷回家來著,你猜我看到了什麼?一個黑影,進了我哥的房間。很快,我便聽到了一聲聲響,像是什麼倒地的聲音,我好奇,便走過去瞧,誰知,看到的竟是哥哥已吊在樑上,而那黑影,也轉眼就不見了……媽的,我那天也不知道哪根弦不對了,竟衝了進去,天知道我以前是多想讓他死!可那天竟發神經的想救他下來!可是又聽到了外面的說話聲,怕人進來再撞見是我,就更有口難辯了。於是便只給他擺正了凳子,讓他踩好,也沒敢多呆,就溜了出去,之後聽說是楊全進去救的他,想必,現在應該沒事了吧?但可惡的是,自那以後葉家守衛得更嚴了,我連進去的機會都沒有……”
葉子奇一反白日的沉默,竟是在另一張草蓆上如此喋喋不休了起來。漫修其實根本也沒有入睡,原來,葉子廉為了查案,竟然付出瞭如此大的代價,而葉子奇,竟是第一時間救下葉子廉的那個人。
因,果,因緣……
“哎呦……”顯然,剛剛被抽的幾鞭子,使得葉子奇疼了起來。當少爺的時候,他永遠也不會料到自己會到今日這般田地吧。
“給你。”漫修從一個罐子的後面摸出一個小瓶子,遞與了葉子奇。
“什麼?”
“藥。塗上或許會疼得輕些。”
雖然是夜晚,但藉著月光,漫修仍能清晰的看到葉子奇那近似驚訝的表情。
“你,不恨我?”葉子奇接過藥,卻半信半疑的問道。
“恨。你不也一樣恨我?”
雙方再無對話,寒夜,即使葉子奇蓋了那床有幾個洞的舊被子,仍凍得渾身發抖,而漫修呢?只用棉襖當被蜷縮著,奴隸……
葉子奇這一覺睡得特別沉,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