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伯納這一番威脅的話語,西絲輕笑了兩聲,手在身上一抹,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把小刀來,先是漫不經心的剔了剔指甲,接著面色一冷,伸出手一把抓住伯納胸口處的衣服,“砰”地一聲,將他整個人死死摁在了旁邊的馬車上,力量之大連車身都是一晃。
“你……”
還沒等驚恐的伯納說什麼,西絲手中的小刀已經輕輕的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只要他亂動一下,喉管隨時可能被削斷!
看著臉一下子白得像紙的伯納,西絲臉上再次浮現出了笑容:
“伯納先生,類似的話,我不希望再聽到第二遍,明白嗎?”
西絲的聲音很輕柔,和平常沒什麼不同,但聽在伯納耳中卻是如淒冷的寒風一般,讓他狠狠打了個冷顫。看著西絲眼中那不加掩飾的冰寒,伯納這才意識到,不管西絲的刀抵沒抵住他的喉嚨,他和全車隊人的小命現在都是掌握在西絲的手裡,現在就和西絲翻臉,簡直就是與找死無異!
“叔叔,現在外面太危險了,怎麼不呆在馬車裡呢?”
就在伯納的頭上流下大顆冷汗而又一句話說不出來的時候,平靜的少年聲音突然毫無徵兆的響起,瞬間將兩人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一個年輕人站在了一旁火牆與馬車之間的空地上,半閉著眼皮,略顯疲倦的望著他們,那目光異常的安靜,好像完全沒有對面前這滑稽的一幕產生任何的感覺一樣。
一眼望去,這少年給人最大的感覺就是瘦,又瘦又小,瘦小到腦袋都顯得大了一點,彷彿發育不好一般;然後引人矚目的,就是在少年的左臉上,有著一豎一斜兩道交叉的紅色疤痕,那道豎向疤痕幾乎有一指長,差不多爬過了他小半張臉。
黑暗中,少年平靜的目光加上面無表情的臉上那交叉的紅色疤痕,在火光忽明忽亮的照耀下,無形中產生了一種詭異的感覺,這種感覺不但讓伯納心臟一抽,連西絲都覺得後背汗毛“嗖”的立了起來。
“卡……卡里斯少爺……”
嚥了一口唾沫,伯納聲音變得有些結巴。那不是因為和麵對西絲時一樣的懼怕,而是純粹的緊張,是下位者遇到真正的上位者時特有的緊張,也可以說是食草動物遇到食肉動物時,無法避免的自然反應。
“西絲小姐,我代叔叔向你道歉,請你放下他。”
還沒等兩人再多說什麼,被稱作卡里斯的少年就看著西絲平聲道。言語直白,沒有廢話,說完就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靜靜地望著兩人。
“再被他看下去晚上會做噩夢的!”
抱著這樣的心態,西絲輕哼一聲,鬆開了摁著伯納的手。
被放下的伯納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看了看卡里斯,走上前,剛要說些什麼,就被卡里斯打斷了:
“叔叔,我剛才說過了,現在外面很危險,請回到馬車裡。”
“卡里斯少爺……”
“需要我再重複一遍麼。”
“……”
看著卡里斯始終都沒有看向自己的眼睛,伯納終於閉上了嘴,悻悻的向自己的馬車走去。
“呵,別的不說,我倒挺喜歡你這種說一不二的說話方式的。”看著這一幕,西絲雙手抱在胸前,輕笑一聲,說道。
“我只不過不想多說廢話。”卡里斯看向西絲,“到是你,西絲小姐,像你這樣對僱主不客氣到這般地步的傭兵,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你根本就是第一次和傭兵打交道的吧!別以為我不知道,在此之前你一直呆在奧斯卡爾帝國,十幾年根本沒出過家門,裝什麼老成!”
聽了卡里斯的話,西絲哼了一聲。
而卡里斯聽後,只是笑笑,沒有再多說什麼,轉過身,回到了馬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