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但是與好友黃權交談的時候,卻判斷道:“我軍初退,若曹操銜尾而追,實恐漢中難守也。今已各塞險要,犄角疊嶂,若曹操自小道來,必無克理。操知兵者也,今仍不來,是不敢來也。”咱們這次的危機,基本上可以算是度過去啦。
誰想話音才落,突然門上來報:“西城告急!”
西城在漢中郡中部,劉備佔據此處後,便將西城以西單劃出來,為上庸郡,轄西城、房陵、上庸和鍚四個縣,使東州派的孟達孟子敬守之。曹魏方面,馬謖向曹仁獻計,透過沔水以攻漢中,其實是去打這個新設的上庸郡,上庸若下,不但可以直接威脅漢中,而且只要再前進一步,拿下石泉縣,那麼子午道南口便即暴露了出來,將來魏軍可以透過子午道,直接溝通雍州和荊州兩大戰區,對漢中側翼造成強大壓力。
馬謖請令,要親率三千兵馬,去攻上庸。然而他不但年紀太輕,目前的身份也只是幕府文書而已,不可能遽使將兵,所以曹仁仔細考慮過後,還是命牛金為將,馬謖做參謀,率領五千兵馬溯沔水而上,去試攻上庸。
軍整未發之際,馬謖跑來向牛金請求:“願得百卒,先發西城。”牛金說你瘋了心了,帶一百個人就敢先入敵境嗎?馬幼長笑道:“謖非敢百騎先攻也,乃欲白衣而入,為將軍探查敵勢。”
魏蜀之間雖然對立,但民間的商貿往來並沒有徹底斷絕。尤其蜀中貧乏,糧秣、軍資都不充足,唯獨可以拿得出手的特產就是蜀錦,問題蜀錦若只行於巴蜀,還真產生不了多大的利潤,故此常有中原行商入蜀購買,劉備政權對此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馬謖是南郡宜城人,馬氏為縣內大族,本就廣有田產,也經營商業,待得馬良被迫無奈歸從曹魏,被命為殿中侍御史之後,他幾個兄弟便以此為靠山,利用沔水航道,大搖大擺地開展起了蜀錦貿易。故此馬謖才會建議透過沔水,以攻上庸,並且向牛金請求撥給健卒百人,雜入馬氏商隊,先入敵境去探查情況。
而且馬謖還說了:“上庸令申儀與謖有舊,或可說其來降也。”接著又補充一句:“夫用兵之道,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心戰為上,兵戰為下,若能奪其心志,取之易也。”
申氏乃上庸、西城之間的豪族,漢末大亂之時,與其兄申耽聚眾數千自保,旋附張魯。當劉備擊破張魯以後,乃設上庸郡,任孟達為上庸太守,使徵申氏,申氏兄弟被迫歸降,逐以申耽為郡都尉,任申儀為上庸縣令。
申家既然是上庸郡內的地頭蛇,那麼與中原地區的商貿往來,他們必然也要分一杯羹,就此與襄陽馬氏產生了關聯。馬謖說他跟申儀有舊,其實是在扯謊,但他馬家跟申家有聯絡,倒是不爭的事實。
最終牛金認同了馬謖的建議,即遣其先發,前往上庸。馬幼長幅巾布衣,領著“商隊”,輿三船金珠寶貨,從襄陽出發,不數日即進入上庸境內——這條道兒本是走得熟的,沿途守軍早就打點妥當,故此毫無阻礙。但是隨即放船往鍚縣去,馬謖本人卻領著十多名化裝改扮的健卒,棄舟上岸,折向東南,進了上庸城。
上庸郡、縣同名,但並非郡治所在,孟達把郡治設在了最西面的西城,而在上庸縣內,申儀就是真真正正的土皇帝。馬謖投刺而入,申儀申義範設宴相請,就問了,從來蜀錦貿易,不是你家下僕率隊前來嗎,何以此番公子親身而來哪?
馬謖拱手道:“此行懸危,誠恐下人難以成事,故謖請命來也。”申儀笑道:“何懸危之有?”你是擔心兩國交兵,我們以此為藉口,把你家的商隊給扣下吧?放心,我申家是講信用的——“且戰事在北,荊漢之間尚無警也。”
馬謖說那可說不準:“曹護國在襄陽,為策應北線,或將用兵於漢、巴也,唯不識自何道而來。”申儀一皺眉頭,略略朝前一傾身體,詢問馬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