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人類自身存在的否定。
這是一條何其黑暗而漫長的道路啊,盡頭所存在的東西沒有人能夠預測到。
沒有預測到菲安娜會失蹤的伍德一行人同樣也未曾想過,奧莉西雅會在他們面前出現。但這也只是令他們感到意外,讓他們震驚的,是奧莉西雅出現時穿著一身黑袍。
這個女孩平靜地向他們走了過來。
納斯看到那邪惡的黑色裝束配上嬌小的奧莉西雅,覺得那簡直是在挑逗自己的慾望。細緻得如同精美加工的藝術人偶一般的面板,照理應是在雄偉的城堡中受到珍藏保護的,稍一不小心就會被傷害到的樣子。
他彷彿看到了奧莉西雅在一間裝修考究的房間裡,坐在一張真皮的沙發上,端著一盞盛有名貴紅茶的精美瓷杯,微微地小啜一口的,氣質恬淡。但這並不是全部的感覺。在這個優雅的房間裡還裝點著惡魔的配飾——一副山羊的犄角,或者是毒蛇纏繞的倒置的十字架。用來招待客人的酒杯裡盛著一種紅色的液體,不知是名貴的紅酒還是新鮮的血液。
令人無法抗拒的吸引力再加上納斯對奧莉西雅原先的認識——在汙濁的世界中保持的難能可貴的純潔與天真——讓人產生一種想要破壞慾望,卻又始終不忍心的矛盾。
只有無慾者或者欲過渡縱慾者面對令自己心動的少女,抵抗力極差。其中後者更甚,納斯便屬於其中。
納斯開始相信,奧莉西雅本就是屬於黑暗的。
之前那件紅色的長袍不合身,並不僅僅因為尺寸和式樣,而是本身的顏色和穿著的人的氣質不合。現在的長袍才完美地體現了奧莉西雅的美。
整體渾然如一的長袍,錯落有致的遮掩,反而會令人浮想聯翩,這是黑色的深沉所體現出的魅力;若然是黑色洋裝,華麗的薄紗經過多層摺疊的工藝的縫製,或再鑲嵌上暗藍的絨邊,就只可惜了奧莉西雅那美麗的銀髮不夠長了,不能夠束成華麗的樣式。
火熱的慾望源自刻骨銘心的恐懼與仇恨。納斯記憶中的黑衣少女,伴隨著血腥與死亡浮現出身影。嘲笑著的鮮紅色嘴唇,年幼的他躲藏在陰暗角落遠處顫抖著觀看。揮舞的鐮刀,在穀物成熟的季節勤快德收割著生命。到處的鮮紅,是村莊裡遍種的楓樹,在這個季節裡不斷地落葉,飄搖在空中,以致彷彿未曾落下,抑或是錯看的鮮血?
那黑色的美麗能夠讓人從心底裡開始顫抖。許多年過去了,納斯依然未曾忘卻。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最終被黑袍少女發現時,將整個村莊屠殺一空的,連剛出生不久的嬰兒都沒有放過的少女,卻唯獨放過了自己。他只知道自己心底仇恨的種子在那時被施加了強力的助長劑。從自己成為聞名遐邇的“狼牙”到對所有黑袍的痛恨,可以說都是因為童年的這個刻骨銘心的記憶。
距離納斯最近的迪司可以察覺到,雖然納斯的臉部肌肉並沒有激烈的動作,怪異的神情卻依然在納斯的臉上浮現了出來。跟納斯一起好多年,迪司仍然沒有自信說自己瞭解納斯。如果說知道納斯的過去,知道他痛恨黑袍的原因,就算是瞭解了他,那只是一種自以為是。
“出乎意料的結果呢,想不到製造這一切的黑袍法師一直在我們身邊呢。”迪司並不是十分的肯定,因為能夠判斷她是那個死靈法師的依據就只有她的裝扮,而她又沒有死靈法師最突出標誌——骨飾。但是奧莉西雅有著能夠以一己之力將半個城市化為灰燼的力量,神秘的出現又神秘的消失,現在又穿著一身黑袍出現在大家面前,又不能不令人起疑。
伍德則至少知道奧莉西雅和造成拜德城變成死靈的國度的死靈法師並不是同一個人。但是他希望得到奧莉西雅的回答。
第一次見面,伍德就發現奧莉西雅身上的魔法波動的強烈程度並不亞於自己的師傅法艾爾,如果說自己當年見到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