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不疼痛,將自己孤身一人置身在黑暗的最底層,由不得人靠近,若有人想要將他拉離,他必要那人生不如死。
好在他能夠遇上算計上一個詩君雁,無論他有多麼的冰冷,都從未放棄過捂熱他早已凍結涼透的心神,詩君雁是不一樣的,她堅強,大膽,聰慧,從來就知曉自己想要什麼。
此次回來他不過是想在臨死之前再看她一眼而已,幸福來得措手不及,讓他慌亂到不知道如何應對,他認為自己絕對不會是相伴的良人,卻不知曉其實好不好唯有自己明白,哪怕他再是不堪,在詩君雁眼底他已經是極好,幸好去了一趟幻城,否則他或許永遠都不會明瞭這個女子在他心中的地位。
在詩君雁陷入幻境的十日他也沉迷在幻境裡,心之所想所願,幻境裡全是那女子淺笑嫣然的面容,若不是心底一直有個聲音告訴他,那個女子怕疼怕黑暗,他或許永遠也醒不來,那是一種貪戀,一種執念,她永遠不會知曉他的執念比任何人都深,否則也不會因為情桑的事情二十載無法釋懷,哪怕明明知曉以他那個時候的力量根本無法護情桑周全,卻依舊無法釋懷,無法放手,他是在害怕,害怕詩君雁會是第二個情桑,他會無法護她周全。
他怕一旦貪戀上便再也無法捨棄,而那溫暖若再次離他而去,他的世界將再次陷入黑暗,陷入冰冷,那樣的孤獨無依他再也不想嘗試第二次,有些東西若然一生不可得,未得過,那他永不會念不會想,可是若然沾之染之,則若同鑽心蝕骨的毒,戒不掉,躲不了。
詩君雁便是那味毒哪怕他一再拒絕飲之,那毒早已融入空氣滲入肌膚,在不知不覺中將他虜獲其中無路可走,他的人生早已與溫暖幸福無緣,他以為此生他都將孤苦終老,可是卻偏偏有個詩君雁,將他的人生弄得亂七八糟,他甚至來不及重新整理,她已經強勢介入,由不得他半分躲閃。
也罷,畢竟他已經孤獨的如此久,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一點溫暖,哪怕那溫暖如同過眼煙雲,他也要牢牢抓住。目光一瞬不動的凝望著那靜靜吹奏簫的女子,哪怕是最普通素雅的男裝,總有著一股說不出的動人心絃的味道,那是詩君雁,他想得一生的女子,既是已經認清自己的心,他又何必吝嗇,有個家的感覺似乎不錯,果然他與殷秀一樣,都是貪戀俗世溫暖的俗人。
“在想什麼?”桑落將身上的披風披在詩君雁的身上,他究竟是做了什麼,讓如此自信的丫頭心事重重。
“沒……”詩君雁頓了頓將玉簫收入懷中,好看的眸子微微斂著,貝齒輕輕咬住唇瓣,許久之後方才低低的開口,“我只是覺得有點不太真實。”那是桑落啊,明明前一刻還躲她躲的好似天涯海角都不要再見面的人,為何後一刻他們如此近,近到好似只要她伸手便可得,她從來就知曉桑落若然溫軟相待他便是最好的情人,即便是當初他們那樣敵對的身份,他都溫軟到魅惑了她的心神,何況她此刻深陷其中,他的溫暖如毒一般侵蝕著她的五臟六腑。哪怕她有一顆百毒不侵的心,也中毒無藥可醫,她怕啊,怕自己捨棄不了這種溫暖,怕自己的執念會成為桑落眼中拔不掉的肉刺。
“這樣會不會好一點。”桑落突然坐下身子。將詩君雁摟入懷中,讓她可以舒服的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詩君雁一愣,微微抬起頭顱對上桑落淺笑溫軟的眉目,“我是不是可以認為其實你是喜歡我的。”簡簡單單一句話卻幾乎費勁了詩君雁所有的氣力,聲音不大,在這樣靜謐空曠的夜裡愈發顯得低沉緊張,女子身子繃得僵硬,乾淨的眸子裡盡是不確定的膽怯。14759708
桑落勾唇淺笑,大手落在詩君雁的背上,帶著薄涼的唇貼在詩君雁的眉角,好似要將那女子眼中的不確定盡數抹去,“雁子,我也是人,做不到無慾無求,在幻城裡我是騙你的,在你陷入幻境的十日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