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用審視的眼光看了幾眼申傑,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或許是他太患得患失了。
“小杰,舒茗還沒到麼?”申傑這兩天深得他的信任,公司的事都處理得很好,最關鍵的是,申傑確實收斂了以前的鋒牙利爪,變得溫順,這讓向南很有成就感。就像申舒茗這幾天一直很乖,沒有違抗他的意思,一樣讓他心滿意足。
但是,這一刻,他彷彿感覺到了,原來那些順從才是真的反常,他沉浸在即將夢想達成的喜悅之中,失去了一直以來冷靜的判斷能力。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他像是在問申傑,又像是在問自己。
“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回去看看?”申傑的聲音很平靜,平靜的話裡也許是波濤洶湧,但是向南只顧得上思考申舒茗的事,沒有發現申傑低垂著的臉上到底是什麼樣的表情。
“走吧,她不來那我們就只能接她去了。”說這話的時候,九爺還有著一種無奈又寵溺的表情,這句話讓申傑動搖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間。
“就算用捆的也要把她捆去。”九爺臉色恢復成往常他動氣前陰沉的樣子,也就是這句話讓申傑徹底沒有了任何負罪感,他只想做自己應該做的。
九爺毫無防備地坐上申傑開的車子後面,申傑給他做司機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很放心,今天是他的一個好日子,他甚至沒有帶上一個保鏢。在開往申傑家的一個高坡轉彎口等綠燈的時候,透過車內的鏡子,他觀察著後座那個,他恨到極致的人。就是這個人,救了他,又將他推入地獄。他所承受的一切都不算什麼,一直以來,他願意付出這些,換來自己和舒茗的安全。但是,他最不該做的,就是逼著舒茗嫁給他,那是他的命,誰動了,他就會和誰拼命。
紅燈3;2;1--
黃燈3;2;1--
綠燈亮起來了,申傑他沒有選擇繼續前進,而是瞄準了後面的大卡車,鬆開剎車,倒車,然後空擋滑行,車子從坡上高速溜了下去。
“申傑!你幹什麼!瘋了嗎?!快停車!”申傑的舉動讓九爺恐懼地大叫起來,他一下子坐起來,從後面捏住申傑的後頸,聲嘶力竭,眼看著距離後面的卡車越來越近,他伸手去開車門,卻早被申傑完全鎖死了。
“快停下,我死了你也活不成!”
申傑勾動了一下嘴角,邪魅地笑著,聲音清冷低沉:“就當我賠你一命了。”
一陣刺耳的急剎車聲音,還有巨大的碰撞聲響。卡車司機反應雖然迅速,急打了方向盤,但還是來不及,跑車以飛快的速度撞上了卡車的左車身,這一瞬間,天徹底黑了,申傑的耳邊只聽見隱隱約約的叫喊聲,警車聲,救護車的笛聲,交雜在一起。意識漸漸變得模糊,最後一刻,他想起申舒茗該來自己家的時候,小小的一隻,像個一般的小女孩,安靜美好的樣子,卻讓人情不自禁想要呵護她的笑臉。
舒茗,我說過會一直護著你,我做到了。
飛機場的申舒茗捏著登機牌,在檢完票,就要走進候車大廳的時候,下意識回了一下頭,偌大的機場,密集的人群,細碎的人聲,冥冥中,好像有什麼想要留住她。但是完全陌生的人群,證明此刻她自己是一個人。或許是她自己心中有所牽掛吧,腦海中飛快閃現一個人的身影,還有那堅毅的眼神。申舒茗低下頭,自嘲地笑笑,“再見了,我的過去。”
而後,她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候機室,那裡有一架即將起航的飛機,正在那裡等著她,將她載向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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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曉大病了一場,在醫院高燒昏迷了整整一個星期,再醒過來的時候,只看見淚眼汪汪的媽媽在病床邊上,守著她,臉色憔悴。這一刻,顧曉心裡說不出來的酸澀。
“媽,我有點渴。”她蠕動著乾涸的嘴唇,只能發出細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