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豐富的公安老戰士,在破案之時,肯定要做出一番大膽的猜測和假設。只有這樣,才能揣測犯罪分子的心裡動機。
換了自己,也會如此,但是自己不會如此武斷。在沒有尋找到鐵證之前,自己不會下結論,誰是真兇。
顧秋走後,龔局躺在椅子上,這兩天,他的確很累。為了破案,自己親自上陣,指揮大局。
在這個時候,他當然知道自己該怎麼做。這時,刑偵大隊長走進來,“龔局,他還是不招。”
龔局很惱火,“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難道要我教你?”
刑偵大隊長應道:“行,包在我身上。保證讓他一摞到底。”
正要離開,有人急衝衝而來,“龔局,有人要見您。”
“誰?”
“是安平縣餘書記的秘書。”
龔局道:“他來幹嘛?”
刑偵大隊長道:“哦,死者與餘書記有關戚關係,死者的老孃是餘書記老婆的姐姐。”
龔局吐了一句,“讓他進來!”
很快,一個三十五六歲的男子夾著一個包進來,“龔局,您好,您好!”
對方伸手過來,龔局看了他一眼,“你是——”
他當然知道對方的身份,這是故意問的。
“我是安平縣餘書記秘書。”對方做了自我介紹,“我是來找老朱的,聽市委賓館的人說,他被你們叫過來協助破案來了。”
刑偵大隊長立刻離去,龔局道:“他是在我這裡,你找他有事?”
秘書道:“老闆很關心這案子,畢竟是自己家的親戚,出了這種事情,老闆很難過,因此叫我過來問問情況。最好能儘快抓住真兇。”
龔局長道:“恐怕要讓你失望了,現在我們懷疑他就是兇手。”
“這怎麼可能?”秘書很驚訝地道:“老朱這個人哪敢殺人?你叫他殺雞還差不多。我瞭解他,再說,他不是有不在場的證據嗎?”
龔局長道:“這個就得問他自己了。”
秘書有些懷疑,“龔局破案如此迅速,但願不要錯過了真兇,讓受害者在九泉之下死不瞑目。”
他站起來,“我還是見見老朱吧,如果真是他乾的,一定饒不了他!”
臨走的時候,秘書道:“哎,我聽說你們找到呂怡芳生前在南川見過的最後一個人了?他是誰?”
龔局臉色一暗,“我們正在調查。”他對這個秘書的表現,已經很不爽了。要不是看在餘書記的面子了,龔局早拂袖而去。
不知為什麼,餘書記突然一反常態,派秘書來干預此案。他表面上是瞭解案情,為死者討個公道,實際上恐怕是監督自己。
雖然人家級別不如自己,但是人家以受害者家屬的身份,要知道真相,你恐怕無法拒絕吧!
龔局突然感覺到頭大,要想迅速定老朱的罪,似乎有點不太可能。那麼,接下來,他將面對的,就是另一個他極不願意見到的局面。
所有的線索,又重新指向杜小馬。
其實昨天晚上,他一宿沒睡。
根據老朱的交代,老朱天生不育,呂怡芳卻莫名奇妙懷上了,這說明了什麼?
一個準備離家出走的人,最後一面見的,肯定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那麼她見杜小馬,又是為了什麼?
於是,一個大膽的猜測,形成了新的證據。
杜小馬與呂怡芳有姦情,而且有可能,呂怡芳懷的孩子正是杜小馬的。
呂怡芳很可能不想跟老朱過日子了,借肚子裡的孩子要脅杜小馬,要跟他遠走高飛。
杜小馬婚期將近,被呂怡芳纏得無計可施,於是想了個辦法,先將她引開南川,然後暗中與她保持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