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也不是寧淄博第一次說了,從宣讀遺囑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說遺囑是他聯合律師篡改的。如果不是他手底下的力量被削弱,沒法接受的他還不止是這樣鬧。
陳旭沉默了一下,應了一句是。他是覺得這樣鬧下去影響不好,才給寧緘硯打的電話。
寧緘硯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又繼續道:“以前老太爺在時是什麼樣,現在就保持什麼樣。他要是不識趣,以後再慢慢的收拾也不遲。這時候別讓人有更多的閒話。”
他的語氣淡淡的,像是根本就不放在煙裡。陳旭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的,現在如果處理了寧淄博,只會讓人覺得他是心虛。所以一切只能是維持原樣,雖著他鬧。那晚將他們困做他都沒能得逞,以後只要小心提防,也翻不出什麼大浪來。
陳旭又應了句是,正要結束通話電話,就聽寧緘硯問道:“老太太現在怎麼樣?”
自從老太太被寧淄博軟禁之後接回來,她就是一副不問世事的樣子。整天就在小佛堂裡唸經,對所有的事情都是不聞不問的。想必是寒透了心。
“還是和原來一樣,什麼人都不見。好幾次您姑姑一家過來見她,都被擋了回去了。”陳旭說道。
寧緘硯沒說話,過了會兒才低低的道:“讓底下的人好好的伺候著,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
陳旭應了句是,遲疑了一下,他道:“前些天,伺候老太太的紅姑過來問我。問寧先生您是不是不打算再回去了。怕老太太傷心,我沒有回答,說不知道。”
寧緘硯沒有說話,老爺子雖是指定他為繼承人。可是同時也註明了,寧淄博一家不能搬離老宅,如果搬離開,就不能再是寧家人。所以,寧淄博一家是不可能搬走。他們不走,走的自然就是他了。
寧緘硯的思緒頓了一下,那個地方,他是不可能再回去了。只怕他註定是要讓老太太失望了。他到現在,仍舊不明白老爺子為什麼要訂那麼一條遺囑。想寧家和和睦睦?呵,早在幾年前,他就該知道,寧家的和睦,只是表面的。
暗地裡,早已是一片腥風血雨。老爺子那麼精明的人,他不相信他不知道。他睜隻眼閉隻眼那麼多年,應該知道,只要他一倒下,即便是在同一個屋簷下,寧家已是四分五裂。
他將寧家交給他,更應該知道,寧淄博所欠他的,他一定會一筆筆的討回來。捆綁就是一家人了?他老人家未免也太天真了些。
寧緘硯的嘴角浮現出一抹森冷,他那二叔啊,從來都不是什麼善類,即便是他放過了他,他也未必會放過他。他的野心,可不是三年兩年了。這些年,恐怕早已經膨脹得連自己是誰都不認識了。
寧緘硯回過神來,淡淡的道:“這事我會親自和老太太說。”但得緩一段時間。老太太雖不是一般的老太太,可現在,再告訴她這些,只會讓她更加的鬱結。
寧緘硯的眼前忽然浮現出他將老太太從寧淄博的公寓裡帶出來的時的樣子來,那麼精神抖擻保養得宜的老人,竟然在短短的幾天之內白了所有的頭髮。臉上的褶皺橫生,比實際年紀老了十歲不止。
她出來起就一句話未說過,回到寧家就進了她的小佛堂。誰也不見。
寧緘硯的心裡沉得厲害,頓了一下,又道:“讓紅姑勸著老太太,別再熬夜。實在不行,請醫生開些安眠藥。”
陳旭應了一句好,寧緘硯的手指在桌上敲了幾下,問道:“我姑姑一家,現在還鬧嗎?”
他那姑姑不是省油的燈,這些年頤指氣使好處撈得有些多了。老爺子的遺囑裡,雖是給她留了股份。但明確的規定,不許她或是她的子女配偶再進入公司。
她自然是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的,聯合著寧淄博狠狠的鬧過一場。最後被強行的請出公司,氣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