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海潮越說就越氣:“操…你奶奶的,你要是真把人給弄沒了,那也就算了,少了羅翰,那陳嘯有五柳環保集團的顧忌,一個人也翻不起什麼大浪,可你整了那麼大的動靜,偏偏那小子卻沒死,還驚動了這麼多人,你TM的不是給老子惹麻煩?”
說實在的,十分鐘前,乍一從某個朋友那裡得知外出一週的羅翰剛回來就遭遇了車禍,幸好只是昏迷,沒有死亡時,朱海潮是真的很意外,因為這事確實不是他的手筆。所以,對那位朋友的通風報信,他只是坦然地表示問心無愧。
但之後,朱海潮就暴怒地發現,原來,整個事件的策劃者,雖然不是他,卻也與他有極大的關係——居然是他身邊最親近的秘書楊浦高
素來自豪於自己對手下有著絕佳掌控力的朱海潮心裡一下子就氣炸了。
“虧得老子以前還覺得這個楊浦高挺聰明,服侍得也挺細心,對老子的所有命令都執行得一絲不苟,不曾打半點折扣,卻原來,這小子也不是個安分的主老子明明已經警告過他,暫時不要去動羅翰,他居然敢擅作主張?操…他祖母的,他也不想想,老子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豈會那麼容易被一個小小的孤兒所擊垮?”
事實上,自從知道集團股價最近暴跌的主要原因是羅翰與葉家聯手,藉助葉丹慧的關係和地位,在背後搞鬼後,朱海潮就已經想好了反擊的計劃,並且輾轉透過一些私下裡,連楊浦高都不知道的關係,推動了市委組織部部長許柱樑和葉家的聯姻意向,再想辦法讓葉小莉和共進營銷的羅翰有點暖昧的八卦傳到許部長的耳朵裡,然後煞費苦心地針對那個以前就曾經見過葉小莉,對葉小莉有點意思的許方河來製造了一場意外的車禍。
朱海潮很自信,一旦許方河在車禍中受傷,許家雖然不會馬上和葉丹慧或者池玉財反臉,卻絕對會因此而遷怒於羅翰,然後,只要他朱海潮適時地靠上那位慍怒中的許部長,再巧妙地挑唆一下,羅翰所擁有的共進營銷便一定會頻頻受到相關職能部門的刁難,而葉家也會因為有所顧忌,不敢出手相救。
葉家偃旗息鼓,羅翰又受到打擊,其他的勢力自然就會收住腳步,騰龍國際的股價自然也就會止跌。
這一切,因為事關隱秘,朱海潮並沒有讓楊浦高參與其中,但是,他至少在明面上,曾經警告過這個秘書。
誰能想到,楊浦高從來都很聽他的指示,不會越雷池半步,偏偏這一回卻是陰奉陽違。
本來就進行得好好的計劃,就因為楊浦高這自以為聰明又做得不夠徹底的一招,全盤皆輸
單單一個常務副書記的池家,朱海潮都已經不敢硬拼了,何況現在又多了一個市委組織部的許家
楊浦高的脖子微微一縮,卻又不敢躲得太明顯,最終還是被這隻金筆砸到了眉骨,只是他深知朱海潮的脾性,也不敢去摸,只能再度躬下腰,哭喪著臉,囁嚅道:“我,我本來也安排得萬無一失了,沒想到,這小子命大,居然還能碰上援手的好心人……。”
朱海潮冷冷地盯著他,心裡雖然怒火高漲,卻不想再對這個曾經的貼心秘書說一句話。
“或許,我應該想一想,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才能最大限度地保全我在董事會中的權力和利益……。”
至於楊浦高這個秘書,雖然其出發點是出於好心,但此人這一次的行為,著實犯了朱海潮的大忌。實在不行,就丟卒保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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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昏迷中的羅翰被柔腸百轉的關雪蓮仔細地照顧著,中途被餵了兩次田恆開出的中藥藥汁。但是,那苦苦的藥是大半部分都嚥下去了,他那緊閉的雙眼卻一直沒有睜開,明朗的雙眉也一直微微擰著,整個臉上的表情是相當痛苦。若非那眼珠子偶爾會在薄薄的眼皮底下轉一轉,而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