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口氣兒沒了,嘛都是屁了。
在她意識裡,什麼崇高,偉大,牛逼,高尚,便是你得瑟出花兒來,都得是在有一口氣兒的前提下,鬼神什麼的她不信,活著才是最實際的存在。
她沒讀過書,人模狗樣的道理她知道的不多,可她有自己固執的信念,比如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再比如不畏死卻惜命如金。
也許穀子至今都以為她那話不過是一句玩笑,可小猴兒說的,是真的。
小猴兒又笑笑,呲牙道:“我吃。”
穀子翻她一眼,說道:“廢話麼,吃那噁心東西,我寧可死。”
當時小猴兒笑著問她:“要是你面前只有一桶屎,你吃了它能活,不吃它一定餓死,你吃是不吃?”
前些年在仙人館的時候,有一天白日裡院子裡不知什麼時候跑進來一隻無脊六瘦的狗,順著味兒就掀翻了一個才提出來不久的客人的恭桶,接著在眾窯姐兒的掩鼻嫌棄中,那狗風捲殘雲的舔吃了大半桶,當時臭味兒薰天,噁心的大姐們吐的吐,嘔的嘔,鴇子花媽媽命人打死了這條吃屎的狗,萬般嫌棄的讓人把那臭哄哄的屍體丟了老遠,過後穀子感嘆道:“這畜生餓到只能吃屎的份兒上,死了也算脫生了。”
不是為那顆說不說都早就許出去的心,而是為那脫口而出的‘一條命’,也許這個世上,除了她和悶驢蛋,沒有第三個人明白,她這同閻王爺比牲性,賽殘忍贏回來的一條命,遠比那顆心滾燙百倍甚至千倍。
話一出口,不只延珏周身一凜,就連石猴子自己都驚了一跳。
第百七回 忙時卻忘父母恩 閒處再逢昔日仇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竟是她曾經在仙人館時,斷根的那個老坦兒?!
操,不是介麼邪吧。
彼時小猴兒朝天翻了個白眼兒,心下忖到——
同時,那個鄧昌貴也在看著她,眼帶驚悚。
小猴兒壓根兒也沒當回事兒,還抓起一塊兒薩其馬悠哉的吃著,然,當延珏一句,“耷拉著腦袋幹什麼?抬頭。”之後,小猴兒拿出了才塞到嘴裡的薩其馬。
半晌,那個還帶著重傷的鄧昌貴便被二人架了出來,進屋便跪下,聲音顫顫的給在座主子逐一請安。
待幾人說笑了一會兒,哄睡了淳伽之後,坐在一塊兒飲茶時,婉瑩便將才剛那個猶疑之事一五一十的跟他們說了,不比婉瑩的優柔,小猴兒和延珏異口同聲的說,“把人帶上來,看看什麼樣兒再說。”
於是,婉瑩便譴嬤嬤走了一趟,不一會兒,延珏和小猴兒便風塵僕僕的來了,原本她還在路上鬧心著又要再扮一次那鬧心的‘猴兒’,結果淳伽倍兒給面子,不等她扮猴兒,只是看見她,便抽抽嗒嗒的止了啼,這讓跟著急哭了的婉瑩都哭笑不得的‘吃起了味兒’,直跟延珏‘抱怨’,“你這媳婦兒,收你們爺們兒的心真真兒是好生厲害!”
被卜嬤嬤這一說,婉瑩便沒了主意,本想著等前去萬樹園會晤扎薩克汗的皇上回來再行商量,正巧此時隔壁房原本睡著的淳伽哭了起來,婉瑩趕忙急著去看,這進屋兒才知道,淳伽是把床幔的穗子映在牆上的影子當成蟲子成精給嚇哭了,許是前些日子的大火給淳伽嚇到了,近日的他一哭總要哭足上好久。這一哭,便是半個時辰,嗓子都給哭啞了,實在哭得婉瑩心疼不已,又聽嬤嬤勸說,“不如去請七福晉,她定能哄好小世子。”
反是打小伺候她的卜嬤嬤勸了她幾句,“這沒根兒的東西,本就黑心的多,這不知根不知底兒的,更是沒處打量去,這麼冒冒然的便帶他在身邊兒,不妥吧。”
其實這說起來算是殺頭的罪名兒,可若真論起救駕之功,也不過耳耳,婉瑩知道後,道是隻嘆了句,“這行宮的規矩擺設太多,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