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娃兒,懊惱的咬了咬嘴角兒,心下嘀咕著,這一家兒倆孩子怎麼性子差這麼多,那丫頭烏布里淘的與她不相上下,這小子反到是個愛哭鼻子的。
哇的一聲,淳伽哭的更厲害了,才奉茶進來的嬤嬤見狀,趕緊過去照看,又一邊歉意的與七福晉說,“福晉別急,小世子平日裡哭一會兒哄哄便好了。”
“喂,別嚎了,待會兒老虎精來咬你了,它嘴那麼大,牙介麼長,一口叨下去,你介腦漿子都得冒出來!”小猴兒張著嘴,連比劃帶說的把她小時候哄石墩兒睡覺的那套挖了出來,結果——
她石猴子絕非善類,年幼時那些本就不多的善心在這麼多年的摸爬滾打,懸崖邊兒上討生活中早就沒的灰飛煙滅了,可當她看見那個一臉煞白的小崽兒癱軟無力的躺在塌上嚶嚶哭著的時候,她竟覺得心裡有一絲不得勁兒,至於這種不得勁兒來自與哪兒,她沒去想也懶得想,她如今的想法兒只有一個。
原本她只是鬼使神差的想進去看看,可到了門口一想現下已經是半夜了,她這一折騰再吵醒了他,卻怎料那值夜的嬤嬤卻唉聲嘆氣的說,“小世子哪裡睡得著,便是吃了藥,並無大礙,也一直嚷嚷著頭疼,睡一會兒,醒一會兒,迷糊一會兒,哭一會兒,這不?娘娘腳前才看過他沒多一會兒,才剛又醒了,這會兒正抽搭著呢,那模樣兒,瞧著人都心生不忍。”
這句話魔障似的頻頻跳出小猴兒的腦袋,擠得她腦袋瓜兒直要炸裂,恁是在涼風陣陣的院子裡來回踱了幾圈兒也沒怎麼舒坦,到後來,她到了淳伽所在的偏殿。
我是你夫,便是你的天,有我護你,你什麼都沒必要怕。
小猴兒想不出除了關心以外的任何一個藉口。
雖然她明白現在十分需要更多的時間去好好捋順一下延珏究竟知道多少或是她該如何與延珏解釋等等問題,可她這腳並不受腦子支配,只要她一靜下心來,滿腦子都是延珏今兒白痴似的哄著淳伽的模樣兒。就算剛才那才剛橫眉瞪目護著她的那樣兒,可以說是為了激怒那蠢老四故意做做樣子,可點火呢?
小猴兒拒絕了。
最後,只剩下百無聊賴的小猴兒,在偏殿侯著,雖於得水期間勸過,“女主子,這更深露重的,莫不如奴才先送您回去?”
婉瑩今兒被嗆的身子實在虛,便是她有心陪小猴兒坐著說說話,可到後來,小猴兒也實在看不了她那張過於蒼白疲乏的臉,於是在她軟磨硬泡好說歹說下,才把婉瑩勸回了房。
然,瞧著陪她說了有一會兒話的婉瑩那並不著慌的神態,她又撂下了幾分心思,也是,既然皇上面上相信了延珏一番並不耐推敲的說辭,想必他寵這個兒子,遠超過外人所言。
於是,‘夫唱婦隨’的小猴兒便被扣了下來,當延珏與保酆帝進暖閣的時候,她還有些擔心,這廝不是要挨第三頓兒罵吧?
正當困的直打呵欠的小猴兒才旋踵後,卻聽保酆帝忽的一聲,“老七,你留下,朕有話說。”
這一場鬧劇一過,已是子時,朝臣紛紛儘快散去,而打驢耍打了半宿卻沒落好兒的延琛則是拉著延珏又是一陣耍鬧,又是吵,又是動手,吵的那叫一個五花八門,連小時候延珏如何燒掉他的愛犬之事都沒放過,扯著脖子也不嫌磕磣的吵,只到吵的屋子裡的淳伽哇的一聲嚇哭了,這才被保酆帝譴戴榮給叫了進來,又是好一頓批,直到一樣給吵醒的婉瑩過來好一番勸說,這才打發走了幾位捱罵了一晚上的阿哥。
……
彼時延瑋皺緊了眉頭,心下暗忖,皇阿瑪這話的意思是,到底他信了老七的空穴來風?!
“刺客?呵!”保酆帝冷笑一聲,掃了一眼案下四子道:“查了心寒,不查也罷!”說罷再眾臣紛紛跪地聲中,保酆帝甩袖離去。
眾臣皆嘆這七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