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何必呢?你如今已經不需要我了。”
“不,需要,我需要!”陸千卷沒出息的抱著穀子的腿,竟嚎啕大哭起來,而平素最愛哭的穀子,卻是一滴眼淚都沒掉,只由著他發洩他的愧疚。
她從沒有一刻將他看的這樣清楚。
是的,這個呆子在她面前,永遠是這樣無措的,她相信,他沒有騙她,很多時候,不過是她自己欺騙了自己。
陸千卷的哭聲,到底是引來了隔壁才醒的人。
推開門時,馮滄溟的表情,由擔憂轉為了不可置信。
“……穀風?”他喚著穀子。
穀子笑笑,有禮的揖道:“馮老,您認錯人了,奴才是七福晉的貼身丫頭,穀子。”
“不……”馮滄溟厲聲厲色:“你就是穀風!”
“呵……”穀子笑笑,又瞄了一眼腳下的陸千卷,她一臉為難道:“怎麼這一個早上,人人都叫我穀風?奴才不過是奉了七福晉的命來瞧瞧老先生的身子,不料先是這陸大人說是做了個夢,夢見跟奴才生的一樣的人,愣是發狂抱著奴才,聲聲喚著穀風,這會子,又輪到老先生喚我穀風,真不知,我同那穀風,生的就當真這般像?”
陸千卷不可置信的看著穀子,看這這個到了這個時候仍舊護著自己的女子,他眼淚如泉湧,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知道自己應該說不,他應該搖頭,應該說出所有事實,可他沒有,不只沒有,還不知不覺鬆開了抱著她腿的手。
而穀子則是舒緩了一口氣,笑道:“陸大人,您當真是認錯人了。”說罷,穀子要走,可見她一瘸一拐的步子,馮滄溟卻是一步未挪的擋在她的面前,怒喊了一聲,“來人,把這丫頭給我綁起來!”
兩個下人過來,卻聽穀子一聲喝道:“誰敢?!”那氣勢生生震住了那兩個奴才,他們不敢上前。
卻見穀子直視著馮滄溟,厲聲道:“我是七福晉的丫頭,若要綁我,先要問我主子願不願!”
她的一句話,徹頭徹尾的敲醒了馮滄溟,他憤恨的瞪了穀子許久,卻沒再命令綁她。
“既然馮老身子這般硬朗,那奴才便回去回了七福晉了,告辭。”
“……”馮滄溟氣的臉色煞白,卻說不出什麼。
而才邁出門檻的穀子,卻忽的又返身回來。
陸千卷呆若木雞的看著她,想她說些什麼,可又怕她說些什麼。
可穀子看也沒看他,只默不作聲的去揀了那滿地的幾塊碎玉殘片,像是揀著自己七零八落的心。
再出門時,她掂掂手中的碎玉道:“怕這些碎玉傷了兩位大人,奴才便帶走了。”
接著,她一瘸一拐的走出門,背影直挺,卻再未回頭。
……
不過半個時辰,當馮滄溟怒極的過來跟延珏要人時,婧雅急著來傳話,睡眼惺忪的石猴子,才一個激靈精神過來。
彼時聽著婧雅說了那些事兒時,她氣的一腳踹翻了臉盆兒,可當她問了一圈兒,院子裡的人,誰都說沒瞧見穀子時,她二話不說趿拉著鞋,喊了一聲:“都給我出去找,找不到人誰他媽也不行回來!”就衝出了院子,步履之急,連氅子都沒披一件。
一院子的人,如同那砸碎的玉一般,霎時濺得四處都是,人皆紛紛轉在府裡的各個角落,聲聲喚著:“穀子姑姑!”
而轉了一個院子又一個院子的小猴兒,急的手心都冒了汗。
“死丫頭,你他媽給我滾出來!”小猴兒中氣實足的罵著,她一顆心全部懸在穀子身上,甚至全然未曾察覺有人跟著她。
當匆匆行至花園處一個偏僻的池塘處,她翹著腳,望著那嶙峋怪石中可有人影子,卻不想——
一股大力從後背猛地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