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
“……是。”
很快,堯武再進來時,身邊已經多了一個老頭兒,而打從他進來時,猴子的眼睛便一隻貼在他身上,當然,不是因為他揹著的那個笨重的藥箱,而是因為那老頭的眼睛上也扯著一條黑布。
“呦呵,捉迷藏?”小猴兒斜眼兒睨著僧格岱欽,牙縫兒裡往外擠著風涼話。
僧格岱欽沒應她,而是從腰間摘下一匕首,繞到她的身後,三兩下挑了她燒的眼瞧就要斷的繩子,冷不防重獲自由,小猴兒立馬來回扭著痠麻的手腕,是左三圈,右三圈。
可還沒轉的過癮,手腕又重新被扼住了。
“別亂動。”僧格岱欽的聲音悶悶的,讓人辯不出其中的情緒,扼著小猴兒的手腕,他仔仔細細瞧了半晌,同那矇眼大夫道:“手被炭火燙傷,傷患處紅腫皮皺,還有幾處流膿。”
“傷處可有見血?”大夫問。
“有。”
卻見那大夫似是琢磨了一番後道:“這樣,老夫開兩個方子給您,一服用作塗抹,而另一服,若是待會兒燒了起來,便服下,若是不燒,便可不用,畢竟如今這位夫人懷著身孕,雖這藥效不大,可是藥三分毒,能不用盡量不要用。”
“好,有勞先生了。”
……
半晌後,當堯武拾掇了一地狼藉,又抱著那丫頭離開後,屋裡終於只剩小猴兒和僧格岱欽,彼時小猴兒雙腳的繩子也被匕首挑了開,而那匕首,小猴兒不瞎——
“把刀還我。”她攤著燒的流膿的手,語氣是不鹹不淡。
“別動,先上了藥再說。”僧格岱欽沒抬頭,只顧擺拿著竹板攪和著那看上去黏糊糊,黑黢黢的草藥,他抓過她的手時,小猴兒壓根兒沒掙扎。
到不是別的,而是小猴兒不傻不蠢,甭說她如今手腳自由了,就算老天再給她四個胳膊腿兒,她全都使出吃奶的勁兒,也不可能比劃過眼前的大塊頭。
以卵擊石的事兒,那是傻逼乾的,更何況如今她肚子裡還有個小崽子,哪裡經得起拼命的把式?
於是,小猴兒也由著他把那些屎一樣的藥塗在她的手上。
還別說,雖不覺疼痛,可那藥在手上卻是涼涼的,很舒服。
他的動作很輕,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笨拙,尤其是塗到那帶血帶膿的地兒,那剜藥的竹板比劃了好幾次才為難的貼了上去。
小猴兒不是傻子,即便他不抬頭,也知道這廝八成又是那副表情。
小猴兒更不是呆子,僧格岱欽屢次救她出鬼門關,如果只用兒女私情來解釋,純屬放屁。
她石猴子臉上沒花兒,她可沒自戀到這份兒上。
她石猴子命再硬,也不可能一次次都是老天幫忙。
且不說那推她入水的人不可能蠢到不瞧見她嚥氣兒就走,就說那麼背的地兒,他僧格岱欽能趕巧給她撈出來,事後又那麼痛快的從守衛並不少的果府給她帶出來,那絕對不可能是眼前這人一人之力能做到的事兒。
猛然間,小猴兒只覺得,有些事兒,說不通。
“怎麼,有話要問我?”僧格岱欽把布條繫了一個結兒後,抬頭迎上小猴兒打量的眼。
小猴兒聳肩笑笑,“呵,尼了真逗,我問你你就會說?”可不,他要說早說了,何必弄這些做好事不留名的彎彎腸子?
僧格岱欽並未作答,只是乾乾的笑笑,算是預設了她的話,而後他從腰上摘下了那把蒙古剔,又遞給了她。
他淡淡的道:“現在就你和我,你要罵就罵吧。”
小猴兒拔刀瞧瞧,挑起了眉眼兒:“嗬,介年頭新鮮,找吃喝找娘們兒的見多了,介還他媽有找罵的?”
嗯?
僧格岱欽似是有些意外,他一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