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吊床便來回搖的幅度大了些。
春風拂面,小猴兒愜意的搖著,一個正眼也不瞧他,接下來,就像是這兩個月的每一天一樣,這倆人,誰也不說話,自個兒琢磨自個兒的。
而還是跟每一天一樣,先開口的永遠是僧格岱欽。
“岱區呢?怎麼沒見著它?”
小猴兒沒搭理他,只抽出一隻手,用手指圈了個圈兒放在嘴邊,仰臉兒輕輕一吹,一聲響亮的口哨響起,這時只聽仰頭的樹尖兒‘刷’‘刷’‘刷’的幾聲,僧格岱欽聞聲一抬頭,接著一個黑影閃過,他想避卻已經來不及了。
哈哈哈!
瞧見僧格岱欽那張閻王面被那半個蘋果砸的紅通通的,小猴兒笑的樂不可支,這時卻見樹上竄下一個,毛茸茸的小東西,扯著一小根兒柳條,靈巧的跳在僧格岱欽腦袋上,一屁股坐下,像是王一般的邊搔著腦袋,邊朝自個兒的主人呲牙討巧。
哈哈哈!
小猴兒笑的是小臉兒通紅,她從屁股底下摸出一個梨子,在僧格岱欽伸手把它打掉之前,‘岱區’便靈巧的朝自個兒主人手裡的梨子蹦了過去,二話不說拿著就咔嚓咔嚓啃了起來。
“你倆可真是物以類聚。”僧格岱欽弄著給抓的有些狼狽的辮子,無奈的說著。
沒錯兒,‘岱區’也是一隻猴兒,而且是隻真猴兒。
就在小猴兒的矇眼布都給摘了的第二天,僧格岱欽甚至連那唯一伺候的丫頭都給撤了下去,整個院子,只剩他與堯武出入,那些日子,雖說小猴兒是也不作,也不鬧,可只是那麼瞧著她挺著個肚子,形單影隻的樣兒,僧格岱欽到底是不落忍。
於是,第二天下了早朝後,他便從集市上帶回了這隻幾個月大的猴兒。
才帶回來的時候,跟他待遇一樣,小猴兒是瞧也不瞧,她本來就是個心硬的人,什麼小孩兒,小動物的壓根兒也戳不著她的軟。
可這猴兒有一點當真像她,那就是,絕對讓人忽視不了,只待上不過一天,它便完全不外道的把這兒當成了自個兒的家,是上躥下跳,拿啥吃啥,吱吱吱叫的讓人煩的要死。
就算小猴兒一百個懶得搭理它,可也受不得它這麼鬧鬨,於是在這猴兒第一次佔山為王的連盤端走她的雞爪時,小猴兒終於火大的把他逮著,找了根兒繩子就給綁到了樹上,接著去隔壁佛堂點了根兒香,只要它朝她呲牙,她就燎它的毛,再呲,還燎,直到最後那猴子滿身多處冒煙,滿面驚懼的盯著眼前的恐怖女人,小猴兒才放了她。
至此,那猴子便服了她,只要小猴兒一個斜眼兒,它就嚇的呆若木雞,連馴都不用馴,便萬般乖巧。
而當晚僧格岱欽回來時,瞧見那個老老實實待在小猴兒腳邊啃她吃剩的骨頭的猴子,都是一個怔楞,可接下來,聽見小猴兒喊它的名字,簡直讓他哭笑不得。
她竟然叫它僧格帶蛆。
他想,她該是恨透了他吧,可不,用這種手段將她留在這裡,她怎麼能不恨他?
可你要非說她恨他,可以她的脾氣卻實不曾鬧過一次,也沒問過他一句外面如今是什麼情況,甚至她明知道隔著幾道牆便是睿王府,她都沒用過任何手段往那個院子傳過訊息。
僧格岱欽弄不懂她,或者說他根本也不想弄懂,因為這樣朝夕相處的時光,對他來說,是徹頭徹尾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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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回來太晚了,字有點少,遂:明天也更。
第廿七回 沉默是金悶爐沸 難得糊塗內波瀾
詞曰:枕上詩書閒處好,門前風景雨來佳,終日向人多醞籍,木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