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豈不是到哪兒都很省力?&rdo;一般御劍御器飛翔,不是都需要用耗費大量真元或者靈石嗎?這簡直是懶人專用。孔嫀艷羨地摸了摸舟舷,亮晶晶的杏眸全是躍躍欲試。
玹璉沉默片刻,道:&ldo;這青翮舟,可以送給你。&rdo;
孔嫀立即縮回手,搖頭道:&ldo;我沒有這個意思,帝尊。&rdo;
玹璉幾不可察地翹翹嘴角,沒有堅持要送,只道:&ldo;去諸虛天就由你操控吧。&rdo;
說著,他遞去一枚小巧銘牌。
孔嫀怔怔去接,手指不可避免地觸碰到玹璉的手,一股異樣的感覺劃過,她的心立時跳得飛快,讓她有些不適。
她一把抓過銘牌:&ldo;那帝尊,去諸虛天就交給我了。你就休息一會兒吧!&rdo;
玹璉嗯一聲,別開眼,默默看了舟側少頃,閉上眼開始假寐。
孔嫀又偷看了帝尊兩眼,趕緊看向前方,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
青翮舟飛得很高,按理說不會遇上旁人,但總有那麼些人,註定要狹路相逢。
孔嫀遠遠看見前方的雲層兩旁飛湧,現出一條湛藍天道,天道中央,四隻巨大的重明鳥扇動羽翼,拉著一輛白金雲車疾馳而來。
雲車鏤纏枝八寶花,嵌藍星白玉螺,華美非常。而那站於車座前踏板上,手牽銀韁,意氣風發指揮著重名鳥飛行的綠衣少女,不是鸞淺碧是誰?
果真冤家路窄。
鸞淺碧對孔嫀格外熟悉,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她,鸞淺碧立即令雲車停下,面上的詫異很快轉為高高在上的輕蔑:&ldo;哈哈,孔嫀?!&rdo;
想起孔染之死,孔嫀怒意橫生,幾乎是從齒縫念出對方的名字:&ldo;鸞淺碧。&rdo;
待鸞淺碧目光轉而落在舟尾的玹璉身上,一時呆愣。
對方雖雙目闔閉,但那傾世風姿,任何巧舌妙筆也難描難畫。只是道行氣息盡數內斂,與凡人無異,令人無法探知法力深淺。
哪怕是今時今日低賤如泥的孔嫀,竟也有這樣的人為之為伍?
鸞淺碧恨道:&ldo;小賤人,這樣快就忘記墨隱瀾,與別的男人出雙入對了?喪家之犬還敢在天界出現?&rdo;
那端坐的男子驟然睜開雙眸,淡淡的瞥來,卻令鸞淺碧遍體生寒,欲出口的辱罵硬生生嚥了回去。
孔嫀厭惡她至極:&ldo;鸞淺碧,你的嘴還是這樣髒。我的墜星戟呢?還給我。&rdo;
隱約察覺那名男子非是自己能冒犯之人,鸞淺碧不再言及對方,只針對孔嫀。她亮出墜星戟,笑道:&ldo;墜星戟就在這裡,有本事,你就來拿呀。&rdo;打從得到天妃娘娘賞識,有了娘娘的相助,她的修為突飛猛進。而孔嫀呢,受那樣重的傷,能完全恢復都不錯了,難道還能提高?
孔嫀心裡明白,今日是無法為孔染報仇的了。一來她若現在殺掉鸞淺碧,青鸞王必不會幹休,天帝也會藉機發難,必然牽連到父親他們。二來她不能當著帝尊之面殺天界中人。她現在必須要忍。但墜星戟是自己之物,她討回原是本分。
孔嫀便轉身朝玹璉道:&ldo;帝尊,那墜星戟原是我之物,被這人搶去,我想要回來。&rdo;
鸞淺碧一怔,帝尊?這整個天界,除了天帝還能冠以帝稱的,除了紫上闕的少帝,還能有誰?
可鸞淺碧又不敢置信,也不願相信,孔嫀怎可能如此好運,能與傳聞中的玹璉帝尊共乘一舟?自隨娘娘出入宴聚,她才知今任少帝聲望之高,有多少仙門之首,欲向其問道卻難入其門,就連天界最尊貴的天女,只求能伴其左右也求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