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劑師先生,好久不見啊。」太宰治微笑著揮手。
……什麼好久不見,明明幾個小時前他們剛寒暄過, 石澗川還信誓旦旦地說會帶著勝利來見太宰治,結果幾個小時後——也就是現在,他的臉被扇得腫腫的!
「太宰先生就這麼走出來,看來是把我留在這裡的小傢伙們都給清掃乾淨了。」石澗川揚起唇角,眼神卻是陰沉沉的,「你現在會在想什麼呢……想阻礙都已經清掃乾淨了,接下來只要解決我,這場暴|亂就會停下。」
石澗川說著,腳剛往後挪動一步,身後一道勁風襲來——
石澗川往下一蹲,躲開愛麗絲橫掃過來的腿,旋即後退兩步拉開距離,看著森鷗外後方眼神冰冷的愛麗絲,石澗川笑道:「真危險啊……」
「藥劑師先生不會以為你還能像以往那樣逃脫嗎?」森鷗外道:「不會了……這樣的機會不會再有了,所有的一切都將在日出來臨前落幕。」
「黑暗是會被光明驅散的。」
話音落下,森鷗外和原本站在井上身邊的太宰治同時行動,從兩個方位發起進攻。
月光之下,三道影子在地面與牆壁間來回糾纏,白大褂的下擺隨著石澗川躲避攻擊而飛揚,手術刀泛起光澤。
他躲開太宰治的同時朝森鷗外出手,鋒利的手術刀削落幾根頭髮,森鷗外不躲反進攻,抓住石澗川的手腕就要將他摁在牆壁上。
真正對上後,他們才意識到藥劑師並非他們所看到的那樣是個有著文質彬彬氣質的男人,衣褲底下是充滿力量的肌肉,儒雅隨和的皮囊下是扭曲崩壞的靈魂。
力量再強,最終也還是雙拳難敵四手,太宰治碰到石澗川的那一刻就用了異能力,然而無事發生。
太宰治驀地一怔。
打鬥聲消失後,只剩下三道急促凌亂的呼吸聲,就在這時,一聲嗤笑從石澗川嘴裡發出,他半跪在地上,人有些狼狽,笑容卻透著狂傲。
「你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你們不會真的以為抓到我事情就能結束了吧?這當然不可能!」
石澗川的聲音在安靜的走廊上傳開,就在這時,一道黑影突然出現在窗外,隨著玻璃碎掉的聲音,幾名襲擊者破窗而入,搶走了石澗川。
「……我從來不做沒有勝算的事情。」石澗川搭著一名襲擊者的肩膀站起來,「太宰先生,我說過了,這場戰役的勝利是屬於我的。」
話音落下,笑意頃刻消失。
石澗川眼神陰冷地看著對面三人:「上。」
這幾名襲擊者當中有『獵犬』有『眼』,每個人都在發揮自己的才能。
『獵犬』一拳將太宰治擊飛,力道重得太宰治身後的牆壁裂出一道道縫隙,『眼』則捕捉愛麗絲的行動軌跡,提醒同伴。
原本明朗的局勢再次渾濁起來,太宰治躲避著『獵犬』的攻擊,餘光瞥了眼遠處的石澗川。
「人間失格」對他沒用?
還是說「人間失格」沒有發揮作用?
如果是後者,那就說明從一開始藥劑師就沒有使用異能,一切藥物研究,異變,全都出自實驗結果而非他的異能力。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他為什麼沒有解除異能。
太宰治快速收回視線,專心應對『獵犬』。
事情變得棘手了啊……藥劑師既然沒有用異能,那他也就無法用異能來停止這場暴|亂,不停下來的話,太陽升起後的橫濱將會成為另外一個擂缽街。
看著陷入被動的太宰治和森鷗外,石澗川彷彿出了一口惡氣。
回想起那段時日,他像老鼠一樣東躲西藏,為了實現理想中的未來,他任由別人踩在他的脊樑骨和尊嚴上,他忍氣吞聲,又戴著面具遊走在已經腐朽的城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