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位位高高在上,強大無比的登仙修士。”
“也不是每一位修士,都要追求那仙道長生…”
“若無這芸芸眾生相襯…一切都是虛無罷了。”
黑衣男子微微一愣,這次竟是認真無比的打量了一番王牧。
一個還算看得過去的中年男子,只可惜,鬢角斑白,面容滄桑。
而且,境界瓶頸,氣機阻隔,顯然沒有多少時日了。
他哈哈一笑道:
“倒也是,芸芸眾生,自然有芸芸眾生的追求。”
“不知兄臺來此作甚?”他問道。
“你剛才不說了麼。”王牧道,“散修自然是貪戀凡間煙火,我這等修士,已經快如塵土了,在乾洲修仙界不值一提,不如來這凡間顯聖,得一縷人間煙火,安享晚年。”
“修行多少載?”
“記不清了。”王牧笑道。
記不清了,那必然就是很久了。
“我這些年所觀的修仙者…”黑衣男子道,“修行時間越久,境界越高,越是難以割捨自身的修為。幾無能完全放下的,哪怕練氣築基一流的修士,都想著在最後的生命,努力再上一層。”
“即便是凡間修士,只要有一縷希望,傾家蕩產都不惜求得幾分仙緣,苟活於世。”
“如兄臺這般完全放棄的…”
“真是奇妙…”
“擺爛而已。”王牧道。
“擺爛?”
“就是破罐破摔,任由諸般事物發展。”王牧懶洋洋道。
沒辦法,冰青古樹說的元木長生功的修行方式,大概就是這種擺爛式修行。
遊歷塵世,不管不顧不聞不問,就自看,增閱歷,見疾苦,歷世事,經浮沉…說白了,其實就是擺爛唄。
任由時光歲月推人前進,長生功自會突破。
“擺爛……”黑衣男子若有所思,“原來如此…有意思,有意思!不過世人若是都擺爛了,那這世間也忒無趣了。”
“那是自然。”王牧道,“要能前進,誰想擺爛呢?況且,這世間推著你前行,有時也是擺不動的。”
“沒錯。”黑衣男子感慨一聲,“兄臺說的有理,就比如如今九洲新出現的這個東方牧,大有一掃九洲風起的跡象…”
“不知兄臺怎麼看?”
說到這,黑衣男子道,“這東方身為先古聖賢,一出世就招惹無數女修,花心無比,可偏偏靠著一堆女修硬生生撐起了一大片的勢力,如今又掃邊了九洲魔道,真是…”
黑衣男子搖搖頭。
王牧笑了笑,這大概是許多九洲修士的內心想法吧。
也正常,畢竟這世間有幾人能瞭解縹緲絮呢?
縹緲絮故意搞臭自己名聲,在王牧看來其實不只是為了針對自己,可能也是為了以後的謀劃。
“其實這位東方牧…”王牧沉吟片刻,“並不簡單…”
“哦?”黑衣男子一愣,“兄臺有何高見?”
“此人雖然花心…”王牧道,“看似出世後勾搭諸多女性,可能他對這些女修並未有任何情感,他的行為看上去花心,實際上並不花心,甚至目標極為專一,只是為了擴大自身勢力,聚納九洲強者罷了。”
“說白了,只是將她們當成工具利用。”
黑衣男子微微一笑道:
“確實有這個可能。”
“不過他是聖賢,能幹出這種事兒?”
“未必不能。”王牧笑道,“順便也能借此掩飾自己的真實目的…而且,他的目的,深著呢。”
“兄臺細說?”黑衣男子眯著眼,“我想聽聽你的高見。”
王牧看了看四周,走至一處大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