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歌道了聲謝後,去找許平君。
劉夷也在皇后屋內,許平君正幫著他整理獵裝。雲歌見劉詢要帶兒子去,忐忑的心稍微安穩了幾分,也許劉詢還未發現令符丟失。
劉爽握著一把小弓,學著將軍們走路的樣子,在雲歌面前走了幾步,又做了個挽弓射鵰的姿勢。
劉夷的眉眼像許平君,顯得文弱秀氣,此時這麼一打扮,突然間也有了幾分劉詢的英武。雲歌笑拱著手說:“拜託大將軍給在下打兩隻兔子回來。”
劉夷跺腳:“誰要打兔子?我要打老虎!”
許平君笑推他出門:“趕緊去找你父皇和師傅,就等你了。”看劉夷走了,卻又不放心起來,追到門口叮囑,“緊跟著你父皇和師傅,不許自個兒亂跑!”
劉夷重重地長嘆口氣,搖頭晃腦地說:“女人呀!”
許平君氣笑著回了屋子,眉目舒暢,好似未央宮內積壓的抑鬱都已消散。
雲歌說:“虎兒比在未央宮活潑許多。”
許平君點頭:“看他這個樣子,我也開心。”
“姐姐,皇上今天的心情如何?他有沒有問起我?”
“很好呀!沒有提過你,我只聽到他和大臣們商量打獵的事情。”
“哦!”
“怎麼了?你還在琢磨盜令符的事情?你打算什麼時候救劉賀?”
“沒!沒!姐姐千萬不要再提這事了。你吃早飯了嗎?我起得太晚,還沒吃過東西。”
許平君忙吩咐人去準備食物,又嘮嘮叨叨地數落雲歌,雲歌只能安靜地笑聽著。
兩個人一塊兒說著閒話,一塊兒笑鬧,一塊兒用飯。好似又回到了舊日時光,無拘無束的少女時代。
中午時,兩人一塊兒去爬山,約定比一比,看誰先到山頂。雲歌未讓許平君,自然第一個到達。
站在山頂上,她望著粉妝玉琢的重重山嶺,眉目間無限黯然。江山依舊,人物全非!
聽到許平君叫她,忙打起精神,笑著回頭。只看許平君內著一襲正紅色綃鳳錦衣,外穿雀金裘兜帽斗篷,姿態端莊,氣度雍容,隨著她盈盈步履,素白的天地都成了她華貴的底色。
她走到雲歌身前,喘著氣問:“你盯著我幹嗎?”
雲歌微笑著看向遠處:“我們都已不是原來的我們了。”
許平君笑摟住了她:“只要有些東西不會變就成!”
雲歌倚在她肩頭,輕輕嗯了一聲。
下山時已經很晚,圍獵的人卻還沒回來。許平君擔心起來,富裕勸道:“皇上又不是在驪山打獵,他們是帶著人進入秦嶺山脈,深山裡才能打到大畜生。聽說孝武皇帝年輕的時候,有時候一入山打獵,來回要一兩個月。皇上這次雖沒打算去那麼遠,不過兩三天總是要的。”
自出了劉夷學“紂王”的事件後,許平君一直在勤讀史書,知道富裕所說不虛。想著周圍那麼多人保護,又沒有霍家的人搗鬼,自己的擔心的確多餘,可對兒子的牽掛卻還是放不下。
“雲歌,你晚上陪我一起睡,他們全走了,這裡怪冷清的。”
雲歌猶豫著說:“還有富裕他們呢!我晚上鬧得很,怕吵著姐姐。”
許平君沒好氣地說:“讓你過來就過來,哪裡來的那麼多借口?!”
雲歌只得搬過來,和她一起睡。
晚上,許平君睡夢中被雲歌的咳嗽聲吵醒,才明白了雲歌的心思。她忙起來,幫雲歌倒了杯水:“每日夜裡都這樣嗎?”
雲歌抱歉地說:“一會兒就好。這幾日天寒地凍的,所以嚴重了些。”
“孟大哥沒有……”
雲歌蹙了蹙眉,許平君未敢再說下去。
雲歌喝了幾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