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蓋何種印鑑,他將自己作為一個皇子缺失的課程全給補了回來;他教自己如何駕馭朝臣;他站在漢家地圖前,徐徐而談……當劉詢更衣返來時,上官小妹頗有倦容,命他和隨行官員都回去。
劉詢向上官小妹跪下,連磕了三個頭,真心誠意地說:“太皇太后,皇孫定會克盡孝道。”
小妹微微而笑,十分客氣地說:“哀家早已經習慣一個人守著一座宮殿了,不喜歡打擾人,也不喜歡被人打擾,移居長樂宮後,你也不必日日來請安,把江山治理好,就是你的孝順。”劉詢自然滿口應諾。
出了椒房殿,劉詢說想一個人走走,眾位官員立即都識相地向他告退。
不一會兒,偌大的宮殿就好似只剩了劉詢一人。
碧藍的天空,當中高懸一輪圓日,普照著大地,陽光強烈,映得人眼花,劉詢未閃避,反迎著陽光邊走邊審視著周圍的宮牆殿梁。從此後,這裡全部屬於他了!他朝宣室殿行去,對趕來迎接他的七喜吩咐:“召孟珏覲見。”
孟珏奉召而來,一進入宣室殿,就看到坐在龍榻上的劉詢。記得上一次進宣室殿時,龍榻上還坐著另外一個人。他微微笑著,向劉詢行跪拜大禮,劉詢等他磕完頭後,才說道:“你是朕貧賤時的故交,何必如此多禮?”孟珏恭敬地說:“皇上是九五之尊,君臣之禮絕不可廢。”
“朕能坐到這裡,還要多謝你。若無你的人幫朕鼓動廣陵王進京,霍光只怕不會這麼快決定,也要多謝你這二十多日,一直呆在府中養花弄草。”“皇上能有今日,是皇上雄才偉略,臣並無絲毫功勞。”
劉詢笑道:“從今往後,朕的一舉一動都會受人關注,若眾人發現朕的妻兒竟已失蹤二十多日,定會詫異詢問。孟愛卿有什麼高見?”孟珏淡淡地笑著,“雲歌平安,許平君和劉姡ё勻灰財槳病!�
劉詢沉默了一瞬,說:“其實你根本不必用平君和虎兒來威脅我,我不會傷害雲歌,無奈之舉只為讓你老實呆在家裡,確保你不會干擾我的計劃,我會盡快放了她。”“多謝皇上隆恩。”孟珏磕頭,“臣還想求皇上一件事情,容臣見罪臣劉賀一面。”
“他在霍光手中。”
“所以臣來求皇上,給臣一個恩典。”
劉詢面色為難,“朕盡力吧!”
孟珏又磕了個頭後,退出了宣室殿。
劉詢一個人坐了會兒,起身向外行去。
七喜和兩個小宦官忙匆匆跟上。
劉詢一路默走,越行越偏。因為他並未穿龍袍,除了宣室殿、椒房殿這些大殿內值役的人外,大部分的宮女、宦官都不認識他,迎面而過時,紛紛給七喜請安,對劉詢反倒不理不睬。七喜幾次想要點破,都被劉詢的眼色阻止,只能忐忑不安地小心跟隨。青磚鋪就的地面已經高低不平,雜草從殘破的磚縫中長出,高處沒過人膝。廊柱欄杆的本來色彩早已看不出,偶爾殘留的黑、紅二色,更顯得一切殘破荒涼,只有圈禁在四周的高高圍牆依舊彰顯著皇家的森嚴。站在門口已經覺得涼意。這裡,連燦爛的陽光都照不進來。
幾個侍衛攔在門前,冷聲斥責:“這裡是掖庭冷宮,囚禁罪犯的地方,不得隨意出入。”
七喜忙上前,出示了自己的腰牌,侍衛看是御前服侍的人,客氣了很多,“你既是宣室殿的人,自然知道規矩,這裡囚禁的不是孝武皇帝的妃嬪、宮女,就是罪臣的家眷,全是女子,就是我們都不能入內。”七喜又說了幾句,侍衛卻無論如何不肯放行,要麼需要宮廷總管的令牌,要麼需要皇帝旨意。
七喜有些動怒,劉詢卻淡淡笑了,“你叫什麼名字?”
侍衛沉聲說:“公孫止。”
劉詢攤開手,上面有一塊令牌。
“我們可以進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