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能把你讓掉,誰敢要我讓我就找誰拼命,看誰敢跟我搶。”
看她說得理直氣壯、毫不讓步的神情,蘊滿一肚子怒氣的柳桐月發現他竟然無法對她發火,無奈又心疼地看著她飛揚的跋扈,無視自個腫起的頰像饅頭山。
他一直不曉得老太太為何將民宿留給衝動的她,直到爺爺解破了這著棋他才明白背後的意義,原來她是老太太唯一的親人,合該叫她一聲外婆。
什麼天上掉下來的禮物全是假的,頑固的老太太在臨死前為了完成她年輕時未完成的心願,故意將她引來好撮合他們兩個小輩。
上一輩沒法結合的憾事就由下一代承擔,她希望兩個揹負苦難的孩子都能獲得幸福。
“桐月,你就別再嘆氣了,我知道自己太沖動了,我保證下一次一定要收斂脾氣,絕不讓你知道……”
“嗯?”死性不改。
“呃,是絕不讓你擔心啦!我這人最誠實不欺老騙幼,你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咦咦咦……“這是什麼?”
“戒指。”還要他解釋。
“為什麼套在我的手指頭上?”好沉吶!這樣她會不方便採野菜、摘果子。
眉線往上挑,他的牙微微磨動。“你說呢!一個男人沒事幹麼送女人戒指。”
“情人節禮物?”不是。
“國慶日?”還搖頭。
“我的生日?”也不對,還沒到。
那是什麼節慶,不會要她把二十四節氣也搬來吧!
“元修,你的魚湯真的喝少了,明天我熬一桶來,外帶十個豬腦。”看能不能儘早修好她的神經。
她咋舌地吞吞口水,再瞧瞧指上的戒指,靈光一現地張大嘴巴。“你……你……這不會是求婚戒指吧?!”
“看來多喝魚湯長智慧果真不假,你變聰明瞭。”再蠢下去他得麻煩醫生幫她換腦。
“可是……”他好賊哦!怎麼可以搶先她一步,這樣她就笑不到他了。
“閉嘴,我要吻你。”她話太多了。
“嘴巴閉起來哪能接吻……晤……晤……”小人,他偷襲。
不過她喜歡,偶而噹噹小女人也不錯。
聽說徐生明無緣無故生了一場大病必須長期臥床,所以非常大公無私地讓出鎮長寶座讓有賢之人擔任,舉家搬到大城市好方便就醫。
聽說新鎮長今天新婚大喜,席開百桌讓每一位鎮民都來沾沾喜氣,紅色金包自訂,但絕對不能低於民宿一間單人房的價格,否別自備碗筷。
聽說在一片歡天喜地的氣氛下,美麗的新娘子卻不怎麼快樂,恨癢癢地瞪著一疊十寸厚的紙想一把火給燒了。
那種恨不是對人的仇視或怨恨,而是讓錢擺了一道的憤怒,恍若手中捧著發紅的炭卻甩不開,即使燙手得很,還是得接下。
為什麼現在的老人都這麼卑鄙,老是耍這種陰招,讓人吃了榴蓮還得笑著說:芒果甜得有滋味。
太過份,太過份了,她不要不行嗎?
“還在奮戰中嗎?”
“滾開,我不需要你的幸災樂禍。”刺眼的笑臉讓人好想扁。
“不行,老婆,今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我不能滾。”真可憐呀!這才是真正的考驗。
“柳桐月,你是豬。”看她這麼悲慘他居然笑得出來,實在太可恨了。
“是,我是豬,你決定要怎麼做了嗎?”沒錢喊著要錢,有錢卻不想花。
矛盾。
“我……”她能怎麼做,根本無從選擇。
她母親最愛的男人竟然殺妻後自裁,然後將身後的一切全留給她,言明她不得轉讓、捐贈,甚至送人,只有她及其後代能動用。
不用看遺囑內容她